雪下了整整一夜,到了翌日辰時方有停歇的架勢。
嚴笙自夢中悠悠轉醒,濃情過後,身子痠痛,渾身像是被碾過一般難受,掀開被角,是光溜赤裸的身子和令人臉紅的香豔痕跡。
嚴笙手臂痠軟地抬不起來,昨夜她不想他忍著,他便也真沒忍著。
雖然他已經極力溫柔地對待她,連親吻也是儘量放輕,但兩人皆是初次,一夜折騰下來,還是讓嚴笙意識有些回不過籠。
嚴笙愣愣盯著被角看了會兒,剛想撐起身子喊青若進來,卻突然感到耳邊湊過來濃烈的男子氣息,隨之自己被攬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嚴笙驚呼一聲,抬眼看去,驚了一驚,“你怎麼還在,今天沒有事情要處理嗎?”
溫亭溫柔一笑,不答,反而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將她凌亂的鬢髮攏到耳後,方問道:“還疼嗎?”
嚴笙頓時臉一紅,在他目光的逼視下,支支吾吾道:“……現在不疼了。”
溫亭低低一笑,胸膛立刻傳來震動。
嚴笙感覺被嘲笑了,忍不住握拳錘他,可是她的拳頭又軟又棉,手腕也軟軟的沒有半分力氣,根本就像是撓癢癢一樣。
她這邊綿軟無力,他則生龍活虎、春風滿面。
溫亭攥住她的手,眉眼上凝聚起濃濃的笑意,讓他清淡的臉色添了幾分色彩,原本就絕世的容貌頓時變得鮮活而柔和,眉眼皆如畫。
嚴笙愣愣看著他,不禁都看痴了。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輕響,隨即青若清脆響亮的聲音傳來:“郡主,您可起了?二公子催您一起入宮了。”
嚴笙頓時腦袋都清醒了幾分,猛地坐起,故作鎮定地應道:“知道了。”
誰知她起身的動作太過大,蓋在身上的被衾頓時滑了下來,露出光溜溜的身子。
溫亭輕咳一聲,面色有些不自然地替她微微往上提了提,嚴笙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捲過被子,將自己包的嚴實。
兩人各自換衣,嚴笙取過床頭的衣物穿上,溫亭則隔著屏風,在外間換衣物。
等到她這裡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徹底停下來,他才轉身進來。
嚴笙從床榻上下來,誰知雙腳剛一沾地,卻軟得厲害,甚至重心不穩地就要跌倒。
溫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皺著眉頭道:“要不多睡會吧,宮裡就不去了?”
嚴笙得趕著進宮看望皇后,也不知她的舊疾今日還有沒有發作,哪裡是說不去就不去的,她目光幽怨地嗔視他:“我喚她一聲姨母,怎麼不去看望她呢?”
她低嘆一聲,“這些時日,還得多虧了茯汐,若不是她陪著姨母,還不知姨母舊疾發作時有多難熬呢!”
溫亭扶著她的手一頓,目光一閃,沒接話。
嚴笙奇怪地看他:“怎麼了?”
溫亭笑著搖了搖頭,輕聲在她耳畔道:“怪我,下次我一定輕些。”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激起一陣酥麻之感,嚴笙面色一紅,低著頭不說話了。
溫亭見她嬌羞的模樣,目光愛憐地盯著她的發頂,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吻,溫熱柔軟的觸感讓嚴笙的心都軟了軟。
她羞紅著臉推開他,“我沒事,你去吧,不要因為我耽誤了你的計劃,不過不要太累了,記得早些休息。”
溫亭眉眼柔和,笑道:“好!”
青若在溫亭走後,便進來替嚴笙梳洗,紅玉則整理著床鋪。
一邊青若給嚴笙梳著髮髻,另一邊嚴笙則將目光偷偷定在紅玉那邊,看著凌亂的床褥和上面令人面紅耳赤的痕跡,嚴笙都覺得雙頰發熱起來。
但紅玉倒是神情如常,只是在掀開被褥後,看到床單上的一片紅色,微微愣了一瞬,而後立即恢復平靜面色。
嚴笙這才將目光收回,一邊問青若:“寒酥醒來了嗎?”
“辰時便已經醒了。”
嚴笙點點頭,卻又聽青若苦著臉道:“郡主,不知道誰告訴了他您要出去的訊息,他方才鬧著要和你一起。”
嚴笙笑了笑:“那就一起吧。”
馬車上,嚴笙與寒酥大眼瞪小眼。
嚴笙輕咳一聲,坐直身子問他:“以後叫你寒酥好不好?”
寒酥點頭,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喜愛,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