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平自然不敢怠慢,將所有細緻的體驗,乃至每一個竅穴的細微變化,都描述出來。
其餘三個孩子也依葫蘆畫瓢。
四個人的感受,並不完全一致,這也正常,夏詠初教導他們修行的時候,就是按照不同的模板來教。
夏其中夏其荇的表達能力強一點,讓夏詠初聽得理解更深刻。
另外兩個孩子的描述,就讓夏詠初大傷腦筋。
不過總體而言,他還算聽得懂。
“繼續按照你們之前的方式修行,直到開脈。額,或者說,再一次開脈。”夏詠初吩咐。
因為仙道修行,完成築基的時候,實際上已經相當於開脈過了。
夏詠初很想看看,當他們再一次透過武道修行完成開脈時,會是什麼感受。
如果不會影響仙道修行的話,屆時他也會自己重走武道修行路。
“父親,這恐怕需要一點時間,”夏其中已經長成一個小男子漢模樣,不過那靈活的眼睛,偶爾閃過的搞怪表情,讓熟悉他的人知道,他依然是那個頑皮活潑的孩子,“我們雖然完成了築基,現在修行起來,比較輕鬆。但普通人從壯竅到開脈,需要好幾年,甚至十幾年時間,我們哪怕花的時間少一點,也要一兩年。”
“去做吧。”夏詠初簡簡單單地說。
“好的父親。”幾個孩子都沒什麼怨言。
雖然這樣會耽誤他們修仙的進度,但他們的一切都是夏詠初給的,他們唯一能給夏詠初的報答,就是按照夏詠初的要求,認真修行,給夏詠初提供參考和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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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
“明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風衿踮著腳,仰頭給夏其烈整理衣服,孩子現在比她還高了。
她的聲音裡,充滿欣慰,也有不捨,複雜的情緒在心頭糾纏,“你父親如果能在這看到,該有多好。”
夏其烈的臉垮了下去,“你信不信父親會來一句:‘讓我考考你,婚禮的來歷是什麼?古時候的人是怎麼辦婚禮的?’”
風衿忍俊不禁,差點捧腹。
不過還是在兒子面前注意形象,掩嘴而笑。
夏其烈自然是故意搞笑,沖淡母親的憂傷。
他聯姻的物件,是當朝公主。
所以結婚後,不會回到夏府,而是去楚國京城,住在新建的公主府上。
儘管以夏府的權勢,沒幾個人敢給他難堪,公主也一顆芳心都系在他身上。
但風衿還是會有各種莫名的擔心。
“烈兒,”笑過之後,風衿抬手撫摸兒子的臉龐,“你想好了嗎?現在你反悔,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娘,”夏其烈換了個更親密的稱呼,“這場婚禮都已經昭告天下了。我若是悔婚,整個夏府都要被連根拔起。”
風衿冷笑:“那些族人,我會在意他們的死活?至於我們,誰敢對我們出手,誰能對付得了我們。”
“路是我自己選的,娘。”夏其烈輕輕說。
風衿沉吟一會,抬頭說:“娘感覺得到,你並不喜歡昭嫦公主。”
夏其烈輕輕一笑,即將17歲的他,笑容極為成熟,臉上雖有幾分稚氣,但誰又敢將他視作孩童?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娘,喜不喜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和昭嫦公主聯姻。昭嫦公主的母胎兄弟,十四皇子,深得皇帝喜歡。雖然大部分人認為他沒有問鼎的希望,因為他太過年幼,才9歲。但正是因為這樣,我們夏府的雪中送炭才尤為重要。”
風衿並非完全不懂政治的女人,只是兒子的選擇,令她心痛:“我們夏家,還缺榮華富貴不成?我們也不需要什麼皇親國戚的身份來點綴。”
夏其烈抓著母親的手,含笑說:“娘,我知道,你從不期待我去接觸政治。父親雖然教了我很多,其實只是為了讓我明白事理,他只希望我安心修行,今後做一個功參造化的大修士。但從小父親教我的東西,讓我深深地認識到,這世界不該是這個樣子,人們生活得太苦。父親他有大智慧,他只想管好身邊,懶得去管天下。但是我卻想為全天下的普通人,去做點什麼。哪怕是需要犧牲我的很多東西,哪怕會讓我無法攀登大道。”
“娘,這就是我選的路。就從這場聯姻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