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詠初鬆了口氣,走了就好,他可不想和這種能隨時取他性命的人打交道。
哪怕對方似乎沒有惡意。
就像一個普通人,手無寸鐵地站在動物園的老虎面前,明知這老虎是馴化好的不會吃人,也會發自內心地顫慄。
而且,這女人顯然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給自己好處,用的是“看你表現不錯,賞給你”的名義,但實際上夏詠初清楚,這是給自己的補償。
他稍微理一理就清楚了,顯然那個女人希望讓這頭煉屍能蛻變到更高的層次。
而與自己的交手,則是這頭煉屍蛻變的重要因素之一。
更多的,夏詠初就沒有線索去分析,也不敢多想了。
剛才的交手,讓周圍的房舍幾乎全部倒塌,地也被犁了一遍的樣子,兩個護衛的屍體也不見了。
或許被剛才的交手破壞了吧。
夏詠初便沒費神去尋找,扶著劉語貞,抬起衣袖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跡,埋怨了一句:“你衝過來幹嘛?不要命了?在城門外等著不行麼。”
劉語貞聲音沙啞:“小女子總不能看著三爺一個人面對危險。”
夏詠初戲謔道:“你又不是我娘子,難不成還想和我同生共死。”
劉語貞又氣又羞:“三爺你又說這種輕薄話欺負人!”
“欺負你又怎麼了,你現在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夏詠初調侃了一句,沒有再多說,畢竟劉語貞臉皮薄,說得太露骨了她會翻臉。
因此他只是衝劉語貞笑了笑,便扶著她往城外走。
多多悄無聲息跟在他們後面,沒有打擾他們。
劉語貞本想把夏其文、夏其蘭的事告訴夏詠初。
也想和他討論一下那個神秘而強大的女修。
但是被他這麼攙扶著,她忽然覺得整個人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說。
她幾乎半邊身子掛在他的手臂上,享受著他有力的胳膊。
夏詠初忽然道:“好重。你等一下,我換個姿勢。”
他原本是攙扶著劉語貞的手,此時左手依然攙扶,右手卻從她背後環過去,摟住她的香肩。
劉語貞猛地顫抖了一下,低頭咬著嘴唇,眼睛緊緊閉上,長長的睫毛顫抖著。
夏詠初最初是想摟她的腰,不過在當前這個社會文化背景下,摟腰的動作過於親密了,他怕劉語貞承受不了,所以退而求其次。
原本以為即使摟肩也太親密了,劉語貞會反抗一二,沒想到她緊閉著眼睛,像是要昏迷過去一樣。
這下幾乎是整個人的重量,都掛在他身上了。
當然夏詠初清楚,她的心跳既快速,又有力,沒有半點要昏迷的跡象。
不過,真.海王夏詠初當然不會點破。
這是一種小樂趣,不是麼。
就像他說“好重”的時候,劉語貞沒有點破一樣。
就連劉語貞都可以輕鬆提起數百斤重物。
對他來說,劉語貞的重量就和一根羽毛差不多,怎麼可能覺得“好重”呢。
城門在望時,夏詠初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劉語貞先睜開眼看了看,然後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三爺想說什麼。”
“語貞。”
“恩。”劉語貞柔柔弱弱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