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為她換了個架子床,床上的被褥也都是新做的。
閨房中其餘的物件兒,都還是她為女兒家時的佈置,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
只不過,她回閨房沒多久,便又闖進來個不速之客。
“你又來做什麼?”
許重熙沒好氣的問道,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每每她回母家,總是會看見他冷不丁的出現在許府裡。
徐紹宸自顧自的進門落座,反正許重熙又不會請他進來。
“孤想你了,不行?”
不是都說好了允許她回母家住一段時間的嗎?怎麼說話不做數,這今天早上剛來,黃昏就又來接她。
“誰家姑奶奶二月二回孃家一天都不住的?”
許重熙下定了決心,不管徐紹宸又用什麼方法威脅她,她都不會妥協的跟他走了。
“孤又沒說帶你走,你急什麼?”
許重熙這個刺蝟一般的女子,自己一碰她,渾身的刺就齊刷刷的豎了起來。
不過,他還就偏偏愛極了她這身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那你來做什麼?”
“孤是來陪你就寢的。”
“你大老遠從東宮過來,就是為了跟我同榻而眠?殿下連個教坊司都沒錢去了嗎?”
“那些胭脂俗粉,怎麼能跟軟玉溫香的太子妃比呢?”
許重熙又不可避免想起了那日他入滿春樓的畫面,不由得一陣反胃。
這是外頭野花吃膩了,想嚐嚐家花的滋味了。
仗著自己是太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怎麼噁心她就怎麼噁心她。
“東宮裡還有個新婚燕爾,你別在這兒噁心我了。”
徐紹宸臉色倏地變了變,這世上也只有她敢這麼肆無忌憚的跟他說難聽話。
面色又很快恢復了平靜無波,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他今日又不是來吵架的。
“你這個髮髻,怎麼又梳成未出閣女子的樣子了?”
“你管的這麼寬做什麼?”
“明日換回來,不許梳這個。”
許重熙不答應也不拒絕,反正他又不能一直看著她,還能管住她穿什麼梳什麼不成?
而後,許重熙便還是一副冷冰冰的神色,不管徐紹宸說了什麼,問了什麼,始終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