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娩,你走吧。我再怎麼說,也還是有母家的,若是私自逃走,怕是會殃及母家。”
“謝王妃恩典!”
婉娩趕緊起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回到寢殿收拾了東西。
“可是想好了?”
“人命無高低貴賤之分,但是想來,你多多少少會忌憚我母家,不敢隨隨便便要我的命。”
晚上,許重熙去了煙暖閣。
婉娩今晚就要離開這個王府了。
“這是我的一部分嫁妝,你拿去。你在外面,還要照顧自己和孩子,沒點兒盤纏怎麼行。”
“王府落敗,王妃還是自己留著吧。”
婉娩推辭,實在是不忍心在欺騙許重熙的情況下,再受她的恩惠。
“我幼時長於深山,阿孃常常同阿爹上山來瞧我。後來有一日我發了高燒,阿孃身懷六甲,放心不下我,還是跟著阿爹來了。”
“王妃的阿爹阿孃,對王妃可真好。”
婉娩由衷羨慕,而自己的阿爹阿孃,則把自己賣到醉紅樓了還債。
“那日下了微雨,下山時阿孃腳滑摔倒了,我弟弟便提前出生了。後來阿孃就落下了病根,成了藥罐子,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有孕生子著實不易,你在外也當心些,好生照顧著自己。”
原來,許重熙是想說女子有孕生子艱難,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不然會落下病根兒,不好治。
強忍著眼淚,婉娩點了點頭。
拿上東西,到了榮軒王王府後門,已經有人在等著接應她了。
“王妃,保重。”
婉娩回過身來,給許重熙行了個稽首禮。
“走吧,不要再回聖京了。”
目送婉娩上了馬車,門也當即關上。
已經看不到外面了,可許重熙還是久久不願離開。
“王妃,那日後就只好委屈你同我受苦了。”
偏偏有人不長眼,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來她跟前兒找不痛快。
“離我遠點兒,走開。”
“其實,婉娩出去後還是能嫁個好人家的。”
徐紹宸不忍看許重熙這麼失魂落魄,心裡憋屈,安慰道。
“被你糟蹋了,嫁不嫁得了心上人另說,能嫁個老實人家好好過日子就不錯了。”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