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陸海棠推開破院子的木門,嘴裡哼著不知道在哪裡聽來的小調,滿面春風,說不出的輕鬆愜意。
秦長魚已經睡下,寧北站在牆角低頭看著那株前不久剛剛種下的小樹,還沒長大,現今只有膝蓋高度,更談不上枝葉繁茂,幾枝樹杈看上去頗為的寒酸,甚至讓人懷疑它能不能活過這個冬天。
他在考慮以後的事情,如今已然改命成功,另闢蹊徑踏上了修行之路,可修行只是開始,並不是結束,在朝歌城中最要緊的永遠只有那一件事。
皇位。
他對於這個位子並不感興趣,但神皇或許已經活不了太久時間,京城隱秘下的動作從來不少,何況還有宮裡那個野心勃勃的女人。
有些事並不是自己想不想爭,而是你的身份迫使你非要做出一個選擇來,非生即死。
可現在自身實力有限,神皇默許雙方鬥爭,但卻又不允許太過出格,只能做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來,至於要了關虛白或是其他人的性命這種事情一定是不被允許的。
說是要爭,其實要看的無非就是偌大神朝當中,站在哪一頭的支持者更多,更有分量罷了。
寧北眉頭皺起,望著牆角小樹的目光逐漸空洞。
漸漸深邃的思緒忽然間被木門推開掩著小調的聲音打破,他目光凝實偏頭看向了門外,陸海棠的灑脫身影隨之靠近。
“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陸海棠挑了挑眉毛,完美的臉上滿是愜意,他往院內竹椅上一躺,舒服的長出一口氣說道:“我每天的心情都很不錯。”
竹椅搖晃著發出輕微的嘎吱聲響,他的聲音頓了頓,旋即繼續說道:“不過你說得對,今天我的心情格外不錯。”
寧北舀了一瓢水澆在了小樹的樹根上,隨口問道:“南來居來了新姑娘?”
搖晃的竹椅瞬間止住。
聽著陸海棠不出聲,寧北繼續問道:“那就是白鶴樓出了新酒?”
在京城,你若是問起哪家的姑娘腰身最柔軟,性情最溫婉,那可能會得到好幾個答案,但你若是問起哪家的酒最烈最好,那所有人都會告訴你同一處地方。
白鶴樓。
陸海棠坐直身子,目光嚴肅的看著寧北,義正言辭的說道:“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
“哦?有嗎?”
“有。”
寧北將水瓢隨意的放到水缸上,有些累的錘了錘的自己的腰,今天一天沒怎麼休息,談不上累,卻難免有些乏了。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別賣關子了。”
他走到竹椅一側的石凳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
茶具是特製的,乃秦長魚從秦家特意帶來的寶貝,喝起來能夠不僅能夠口齒生津,回味無窮,便是在這深秋寒夜當中依舊能夠保證茶水滾燙溫暖。
不至於變成涼茶。
陸海棠聞言清冽茶香,鼻尖微動走了過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閉上眼睛回味了好長一段時間:“好茶,真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