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得到了寧北從錦繡閣中出來的訊息,不僅是他,所有人都知道寧北一定在裡面得到了好處,只是具體得到了什麼沒人知道。
顏回並不好奇,他只是覺得高興。
“顏先生。”
寧北對著顏回行了一禮,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弟子有件事想求顏先生出手相助。”
他與陸海棠關係要好,與顏回自然多了一層親厚,何況自己本身也是應天府的弟子,出了事情求助師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顏回打量著寧北,和上次見面不同,這一次的寧北給他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不必客氣,我與你父親相熟,有事直說便可。”顏回並沒有因為寧長安謀反就將自己曾經的關係閉口不提,這句話一出讓寧北心中更踏實了一些。
於是便將自己與陸海棠的改命計劃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顏回胖胖臉上的溫和早已經消失不見,表情更是無比的凝重,目光也是不停地變換著,直到聽寧北完全說完之後他才沉聲道:“你們兩個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當然不是在責怪,而是在後怕。
改命這樣的事情前所未有,便是聖人也沒有辦法,可現在卻被這兩個小傢伙給做到了。
“的確,你這個方法找那個不孝徒幫忙是最好的人選,至於他的猜想是否正確,我還要看一看才知道。”
顏回面色複雜,震撼於兩個人的膽魄和果斷,這是真的在玩命。
在寧北的體內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越是探查越是心驚:“道樹的痕跡徹底消失,血肉反倒成了橋樑,這本應是必死的局面,好在你在錦繡閣裡有國運護持才能僥倖不死,成就瞭如今的模樣。”
換句話說,這個改名的法子只適合寧北一個人,換了其他道樹枯萎的人敢嘗試轟碎道樹,神朝國運估計看都不看你一眼。
“血肉苦弱,你想用本命劍的法子修自身,在之後可以逐漸進階,但在剛開始還需要用浩然氣做媒介。”
顏回分析著寧北如今的狀況,得出了和陸海棠一樣的結論:“你們猜測的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從今往後你便可以真正的開始修行了。”
他看著寧北,身後明倫堂內的氣息平靜柔和,再如何起波瀾的心情也會不自禁的平復下來:“這件事不難,我可以做到,但我有更好的建議。”
大儒不多,顏回絕對是其中最出色的那個,聖人之下就屬他的浩然氣最純粹。
祭祀聖人是一件大事兒,不單單隻有常漸離一個人抱著沾沾喜氣這樣的想法,寧北的目光透過堂門看到了外面,太陽底下好多個人影悄悄地藏著,半個身子縮在景觀盆栽後面,露出了許多個翹著的屁股。
距離足夠遠,兩個人之間的交談自是不必擔心被這些沾喜氣的弟子們聽到,比顏先生還要更合適的人?
難不成要去一趟儒院請那位聖人出手?
顏回不知道寧北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消化了這猛料後他臉上的神情再度變得和煦了起來:“俞子期前些天勝過了洛留,大張旗鼓的奔著朝歌城來了,作為七錄齋那位聖人的弟子我們自然要給予十足的禮遇,他放出話要挑戰你完善道統,但其實只是找個由頭想要走一走儒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