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丫頭用那樣的兩個詞，來形容她想見自己的急迫心情，高山心裡泛起說不上怎樣的一種滋味。
即便知道她為了逗自己，故意說得有些誇大，可還是感覺甜甜的，暖暖的，歡喜得世界都變得五彩斑斕。
總而言之一句話，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就像飄飄蕩蕩無處安放的心，終於有了著落，那是一個人珍而重之的掌心。
“咦？還別說，你們這兒飯菜的味道還真不錯。”經過了先前幾口的狼吞虎嚥，丁小白終於嚐出了滋味兒。
高山抬手又給了她一下，“你是豬八戒吃人參果嗎？過了這麼半天才吃出滋味兒來。”
豬八戒、孫悟空的故事，自然是丁小白講給他聽的，可他最喜歡聽的還是《木蘭從軍》。
在他的感覺裡，小丫頭說的花木蘭就應該是她自己，即便她沒有穿上戎裝，也活得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要不是好吃的，我怎麼會特意讓人加菜給你，我們軍營的大廚，可是御膳房裡退下來的，皇上親賜的。”
丁小白卻不領他這個情，揉著腦袋氣哼哼地道，“怎麼又敲我？不許打了啊，再打就打傻了，可就沒人幫你的忙了。”
“好，好，好，不打了，那你跟我說說，你到底來幫我什麼忙？也讓我心裡有個底兒。”
“不然雲山霧罩的一團亂，想幫你也幫不到正點兒上，再破壞了你的計劃可就糟糕了。”
“別再跟我說你是來當軍醫的啊，那話騙騙別人還行，可騙不了我，你連個脈都摸不準，早晚得露餡兒。”
丁小白禿嚕一下矮了半截身子，伸長腿在桌子底下踹了高山一腳，“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你跟誰站一邊兒的？”
高山晃了晃腦袋，有點兒得意地道，“就說我瞭解你吧，我又沒說錯，你就是不會給人看病嘛，怎麼連大實話都不能說了？”
“狗屁大實話。”丁小白忍不住爆了粗口，“連你都是我救活的，你還敢說我不會看病？簡直沒良心！”
一看小丫頭真急了，高山趕緊哄著，“好，好，是我沒良心，我胡說八道呢，我們家小丫頭仙女下凡，藥到病除，誰敢說她不會看病？”
丁小白這才開心了，“行吧，看你這麼上道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了，其實我這次來吧，是想幫你練兵！”
“練兵？你嗎？”丁小白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了高山的意料，他猜了無數種可能，獨獨沒有這個。
“丫頭，你是清醒的吧？”高山撂下筷子，伸手去摸丁小白的額頭，想看看她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
丁小白抬手把他的爪子撥拉到一邊兒去，“你才燒糊塗了，本姑娘清醒著呢，你敢懷疑我的能力？”
高山連忙擺手，“不敢，不敢！”這天下他誰都敢得罪，連皇上都拒絕過呢，就是不敢得罪自己的小媳婦兒。
儘量好聲好氣的問道，“你好端端的怎麼想起要幫我練兵了？練兵可是我的強項，在邊關實戰了五年呢。”
丁小白聽了這話卻搖搖頭，她在來之前，自然好好地詢問過孫馳駿，向他問清楚了軍營的訓練方法。
“你那是硬練，不科學，訓練要因人而異，人的體能不一樣，側重方向也不一樣，訓練方法自然也就不能一樣了。”
“就像有的人體質並不是很強壯，但他勝在靈巧，柔韌性好，這樣的人就應該偏向靈敏度方面的訓練，是做斥候和探子的好材料。”
“而有些人體質雖然強壯，柔韌性卻一般，反應也不夠靈敏，那身體再強壯也只能當普通士兵用。”
“至於最好的人才，就是身體又強壯，又有柔韌性，又足夠靈敏，還不缺乏軍事素養，這樣的人就要著重培養。”
“你知不知道這種素質的戰士，訓練好了一個頂成百上千，派到哪裡都是一杆鋒利的槍，會有大用的。”
高山怎麼可能不知道，但這種人才可遇不可求，即便軍營裡有，但黑壓壓的幾萬人呢，也不一定就能被挑揀出來，還得看機緣。
“總之就是不能像你那樣，不分好的歹的，一股腦地把所有人都混在一起操練。”
“結果呢，就是好的也被你耽誤了，歹的也沒被你訓練出來，簡直就是極大的資源浪費。”
丁小白邊說邊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小本子，“這是我擬的最初步的訓練計劃，你先看看可不可行？”
丁小白說的頭頭是道，高山聽得迫不及待，接過本子，連飯也不吃了，直接開啟就要看。
被丁小白伸手給按住了，“趕緊吃完了飯再看，人是鐵飯是鋼，餓著肚子什麼也幹不好，又不是馬上就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