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秦龍飛在對待丁小白這件事上,真誠度遠遠超出了孫弛駿的預想,看來,秦龍飛是比他更早就接受了這個小姑娘。
“行,這次是我輸,行事沒有你來的坦蕩,小白,咱們也五五分吧,小叔叔可不能佔你的便宜。”
丁小白樂了,“小叔叔,您還是成功的商人呢,小食品和服飾這兩個領域的利潤可不是這麼比較的。”
上輩子丁小白就是公司最精尖的銷售經理,對於商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瞭解得最是清楚不過。
“我雖然只佔了您的十分之一利潤,但相較我其它收入的比例,卻並不少,原因差在原始資本上了。”
“糖葫蘆的資金投入,跟服裝鞋帽類的投入根本沒法比,哪怕是它的利潤空間大得出奇,也不是能夠比較的。”
“對於我這個做小買賣的來說,這個利潤空間足夠了,而對於您來說,糖葫蘆的買賣做得再大,也不過是麻雀的肉,跟你酒樓的生意不能比。”
“所以如果我要的太多,那對你就不公平了,而划不來的生意,想來您也是不願意做的,那我不是連這十分之一都拿不到了?得不償失呢,我又不傻。”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只是一次性地投入糖葫蘆的方子,剩下就只等著收錢了。”
“而我跟秦龍飛的合作,是每一批每一件貨物我都有本金的投入,利潤少了我就不划算,不是隻有你精明,虧本的生意我同樣也是不會做的啊。”
“小叔叔放心,十分之一的利潤,肯定比我把方子賣給你的收入要高出很多,我不吃虧的,咱倆各取所需。”
孫弛駿嘆了口氣,“小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這小腦瓜轉起來就停不住,賬也算得太快了,有你在這兒比著,我感覺我比你大這十幾歲都白活了。”
丁小白就呵呵笑,“當局者迷麼,您身在局中,自然就有些想不到的,龍飛剛才不過是挖了個小坑,沒想到你會急著往裡跳。”
“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聽到丁小白嘴裡稱呼的是‘龍飛’,不知道為什麼,孫弛駿突然感到極度的不舒適。
“我們的關係一直都這麼好啊,別忘了,當初小白能來孫府這個宅子,還是本公子領進來的呢。”
秦龍飛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鄙夷地看了孫弛駿一眼,“年紀輕輕的,記性這麼差,難道是貴人多忘事?”
孫弛駿氣得又要抬腿踹他,兩人笑鬧慣了,也沒人當回事,秦鈞已經一邊看熱鬧一邊把手裡的糖葫蘆吃光了。
靖國侯夫人卻是吃得有點慢,剛剛丁小白的一番話,對她的震動很大,到現在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十分之一和五五分,到底怎麼就一樣了?
丁小白說的是整體市場所佔利潤份額的百分比,並不單指某一類商品的佔比分配,如果做的是同樣一種買賣,卻是兩種分配比例,那差別可就大了去了。
“小叔叔,那你什麼時候派人去跟我學做糖葫蘆啊,既然想要做這個買賣,那就越快越好。”
“在年前這段時間裡,吃食是所有東西里最好賣的,特別是新奇的吃食,平時再捨不得花錢的人家,年關也大多不會吝嗇的,一年也才這麼一回麼。”
這個道理孫弛駿當然懂,“我一會兒就讓孫盛跟你回去,他辦事最是沉穩,心思也靈巧,這事交給他最合適了。”
有人就行,丁小白點了點頭,“好的,你就安排吧,做糖葫蘆不難,主要是火候上的控制,只要不是太過笨手笨腳,很快就能學會的。”
“駿兒,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你跟小白籤個合同,拿著合同好說話,就算是自家人,生意上也得算得清清楚楚。”
靖國侯夫人突然插了句話,孫弛駿趕緊應下,他當然不是不想籤合約,只不過還想再說上兩句,結果慢了一慢,就讓母親搶了先。
叫運綠蕊去取了紙筆,孫弛駿大筆一揮,兩人又各自簽下自己的名字,糖葫蘆的買賣就算是定下了。
把寫好的合約舉起來,孫弛駿一邊上嘴吹,想讓合約快點幹,一邊還不忘了出言逗弄丁小白。
“小白,這個生意我是打算在京城和興發城做的,那裡離槐樹鎮路途遙遠,我萬一給你的不是十分之一可咋辦?”
丁小白笑了,“我相信小叔叔的人品,如果您真有這樣的心,鳳鳴酒樓早已經經營不下去了,商場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你能騙得過一個,卻騙不過所有人。”
明知道兒子是開玩笑逗小白呢,侯夫人還是斥責了兒子一句,“這樣的話也能隨便說,有半點這樣的想法也是齷齪心思。”
孫弛駿趕緊跟母親陪不是,解釋自己就是開個玩笑,如果真有這個心,誰會傻到拿出來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