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身家豪富自然可以不被外力所驅使,可其他人卻不然。
子路豪勇,可一人之勇在這舉國之力的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顏回善謀,可一人之謀在這天下之勢面前又有什麼辦法?
先生的德行錯了麼?
先生沒錯,可先生想過這人性麼?”
“人性本就粗鄙貪婪,本就好逸惡勞,難道不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剋制這般性情,否則如何能夠成才立....”
“可人並不想和先生一般!”子貢一句話打斷了孔仲尼的話語,那是他平生僅有的一次放肆。
“為何不想?”
“那為何孔鯉出生便有先生庇護,為何我出生便有萬貫家財,為何孔氏之子如今受魯國之人尊敬而未有當初先生之嘲諷?”
“那是老夫和你們的祖輩一步步拼搏而來,這又有什麼關係?”
“那為何天下的百姓,他們的祖輩不能如此一步步的拼搏而來?”子貢說完之後朝著孔仲尼躬身行禮,“這天下終歸還是要用少數人去限制更多的人。
愚民遠多於智者,先生想要的天下大同,註定只能出現在那典籍臆想之中。
先生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是假的。”
子貢離開了,而孔仲尼的信念也徹底的崩塌了。
孟皮不知道孔仲尼死前在想什麼,但是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的一件事情是。
為什麼這個一輩子將法家先賢管仲當成偶像與目標,把法家子產當做信仰的老傢伙,是怎麼弄出來儒家這種東西。
直到孔仲尼進入了彌留之際的時候,孟皮才拉著他的手,對他問出來了這句話。
“為兄一直不明白,為何你會生出建立儒家,你是什麼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孔仲尼滿臉的迷茫,看著主動和自己說話的大哥,最後喃喃說道。
“儒家...那是個什麼玩意?”
“是不是那些傢伙自己弄出來的東西...”
這句話成為了孔仲尼的彌留之語,而在這一句之後,孟皮周圍的世界也陷入了崩殂之中,慢慢的化成了泡影。
再次恢復理智之時,孔孟皮也變成了陳光年。
“回去吧。”太宗這一次也沒有多說什麼,揮手之間讓陳光年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看著剛剛熄滅的香菸,陳光年面容十分的平淡。
數十年的生活,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單純的旁觀者,而是開始成為一個真正的參與者。
數十年的風霜確實足以改變一個人。
“呼~”活動了活動並不僵硬的脖子,陳光年再次來到了論壇之中。
“這一次...拿儒家這群數典忘祖的玩意開開刀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