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格斯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怪談,哪怕在都市泰坦當中也是如此,祂全盛時期的力量不說橫掃整個太陽之鄉,那至少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如果不是祂後來選擇自我沉睡,估計等不到幻夜到來,這個世界的人類部落就會被統一……統一地信仰這位唯一的古神。
然而祂的沉睡並非偶然,甚至這位都市泰坦的誕生,都和這個世界的獨特之處息息相關——
在無盡的平行世界中,總有一些世界顯得格外特殊,這種特殊性並非來自於當地另類的文化或詭譎的自然環境,而是怪談的數量。
正如唐嘉宇在“和平的世界”所得知的那樣,有些世界存在名為“超現實活躍地帶”的特殊區域。位於此處的意象天生就比其他地方都要更活躍,也更容易誕生怪談。
太陽之鄉就擁有數個這樣的地方,而且佔地面積極廣,它們造就了荒漠裡的幾處絕地,並源源不斷地生成各式各樣的氣象怪談。
正是因為這些超現實活躍地帶的存在,導致在幻夜沒有造訪這個世界前,太陽之鄉的絕大部分割槽域都被密度極高的怪談所統治。
哪怕在日耀之國時期經過數次成建制的掃蕩,也無法完全根除,等到幻夜的災難發生後,日耀之國的空中樓閣破滅,這些怪談們便也捲土重來。
但其實太陽之鄉的這種情況,並非正常現象,因為對於任何一個擁有超現實活躍地帶的世界而言,極高的怪談密度都只意味著一件事——秘所。
只要數量上去了,怪談們彼此間就必然會發生摩擦和碰撞,這期間它們又難免會互相拉幫結派,組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秘所。
哪怕最後在爭鬥與相互吞併的過程中,絕大部分的中小秘所因此消失,剩下的大型秘所也理應具備對這個世界相當程度的控制權。至少統治當時還處於部落時期的太陽之鄉人民,不成問題。
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甚至在幻夜達到太陽之鄉前,這裡連一個成規模的中型秘所都沒有出現,極少數小型秘所也
是類似荒漠強盜團或者沙漠海盜船這樣的組織架構……
突出了一個為生活而掙扎。
究其根本,要源於太陽之鄉的幾個超現實活躍地帶,它們不光產出的怪談“量”夠大,而且“質”也高的離譜,尤其是那些氣象怪談。
什麼永不停歇還會製造幻覺的沙塵暴,什麼由火焰和岩漿構成的龍捲風,什麼覆蓋數十公里範圍深不見底的死亡流沙……它們在曾經的太陽之鄉就和即將下雨的烏雲一樣常見。
而這些氣象怪談所擁有的共同點,是它們幾乎都沒有智慧,更不會拉幫結派,又偏偏強得離譜。
在它們肆虐的地方,怪談們根本無法組織起來,有智慧的怪談往往剛誕生沒多久,就在一場意外路過的“氣象災難”裡命喪當場。
這種狀況持續了不知多久,甚至人類這一孱弱的種族都因此在怪談們的夾縫裡生存了下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部落。
而當這些部落先民們發展到一定程度,他們便自發崇拜起了這些代表“大自然終極力量”的氣象怪談,將它們當成擬人化的,或者某個擁有具體形態的神明去崇拜。周所周知,怪談的誕生與成長離不開意象,信仰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部落們的崇拜與供奉,讓某幾個氣象怪談飛速成長,很快成為了其活動範圍內無可匹敵的頂級怪談。並且它們因此具備了智慧,開始逐漸向部落先民們所塑造的“神明”形象靠攏。
又過去一段時間,這些頂級怪談們已經不再滿足於現狀。它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擴張,吞併周圍的土地,消滅潛在的競爭對手,並試圖影響更多的人類部落。
在經過一系列爭鬥後,整個太陽之鄉逐漸形成了多方割據的形勢。數個頂級怪談突破原本的生命層次,晉升為都市泰坦,而它們也真正擁有了神明般的威能,掌握著各自的權柄。
這便是最初的眾神。
而在諸多神明裡,有一個不那麼起眼,實力看起來也不怎麼樣的新生神明——榮耀之神安都格斯。
祂是榮譽與
王權的象徵,最初的形象是一個全身佈滿黃金與錢幣的巨人,也被某些部落描繪成揮動純金翅膀,灑下金幣雨的巨鳥。
這位神明早些年非常低調,幾乎不和其他神明爭鬥,凡有衝突都退避三舍。並且他會主動去調和其他神明間的爭端,對待信徒也極為友善,毫不吝嗇嘉獎,因為他就是榮耀的象徵。
在他的這一系列舉動之下,安都格斯成為了最受歡迎的神明。祂的信仰開始不再侷限於自己的領地,而是在其他神明的地盤也能得到廣泛傳播,甚至被某些神明宣佈當作次級神修建神廟。
對於其他神明主動將其“收為小弟”的舉動,安都格斯也沒有任何意見,反倒是主動迎合,頗有一種大哥吃肉我喝湯就行的爽快。
在不知不覺間,安都格斯擁有了極為龐大的信仰群體,幾乎橫跨了整個太陽之鄉。祂在任何神明的神話體系裡都佔有一席之地,並看似謙卑地只佔據那些最邊角料的部分。
但神話敘事終究只是敘事,一切還得看手底下見真章。
廣佈的信徒與沒有壓力的成長環境,讓安都格斯在悄無聲息間成長為了一個龐然大物。正逢此時,諸神的勢力範圍已經無法再擴大,彼此間的矛盾也慢慢積累到無法調和的地步。
於是漸漸的,有了一些以神明之名開啟的征戰,人們喊著“為了神明”浴血奮戰,但他們又都會不約而同地在“為了神明”這句話後面加上一句:“為了榮耀!”
於是安都格斯的力量繼續增長,祂開始介入諸神間的爭端。
此時的祂不再選擇去調和這些爭鬥,而是不動聲色地挑撥,將人的衝突擴大到神。令高高在上的泰坦們走出自己的領域,在荒野中廝殺。
於是在一場場毀天滅地的戰鬥中,出現了那閃耀著金光的巨人的影子,祂不直接參與戰鬥,而是默默地等待。
等待著,勝負揭曉的那一刻起,由祂親自賦予勝者榮耀,並收回敗者的權柄,不容置疑與拒絕。
誰讓祂是偉大的安都格斯,榮耀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