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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西部傳奇

合眾國的西部地帶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那裡誕生了無數的傳奇人物,有神槍手比利小子,大盜傑西?詹姆斯,數不勝數。

但對於居住在赤金鎮的人們來說,這裡的傳奇只有一個,那就是艾伯特?希爾,為這座城市帶來一切的男人。

他是赤金鎮人,礦工出身,勤奮刻苦而且智慧過人。他深知知識能夠改變命運,因此即使在採礦的業餘時間也沒有停止過學習,最終得到礦場主的賞識,實現了階級跨越。

倘若僅僅是這樣,那麼艾伯特?希爾也不過是個勵志故事裡的榜樣,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和教育孩子的事例,遠遠達不到萬人敬仰的高度。

事實上,他的傳奇,在他功成名就,衣錦還鄉之後,才正式開始。

十幾年前,赤金鎮尚處於混亂的泥潭之中,兩大強盜團伙的倒臺讓處於黑暗中的人們看到了一線曙光,但短時間內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深沉的黑暗。

縱然赤金鎮的鎮長反應很快,帶領還沒有完全腐敗的赤金鎮領導班子,迅速恢復了秩序,重建了警局、消防局和醫院。可憑藉他的威望與實力,早已不允許他奪取權力真空後的赤金鎮。

大量的中小型強盜團伙,殺手和馬匪湧入了赤金鎮,連附近有實力的牧場主都想帶著牛仔來分一杯羹。

他們提議要在鎮裡建立全新的秩序,兩家獨大、互相傾軋的時代結束了,更先進且文明的“議會投票制”將取而代之。每個強盜團伙都擁有投票的權利,鎮長則是他們推出來的工具人,負責宣佈其投票的結果。

也許是兩大強盜團的倒臺給了這位鎮長不該有的信心,又或者是他無法接受這份屈辱,總之在強盜們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後,他言辭激烈,決心反抗。

於是僅僅半天,這位鎮長和他手下幾個治安官的腦袋就整齊的擺放在了市政廳的門口,宣誓一個全新的時代到來。

那時剛入門的漢諾德因為還年輕,沒有參與這起血腥的權力鬥爭。他的前輩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他,那之後他就成為了鎮子裡唯一的治安官。

然而新時代來的快,去的也快。

議會制度剛剛確立,各個勢力具體的投票權重還沒爭論完畢,一個重磅訊息就在鎮子中炸響——瑪帝帕斯礦業在赤金鎮的礦場換了新的主人,來人正是那位退居二線的艾伯特?希爾。

草根出身,一路爬到赤金鎮的人們只能仰望的高峰,這樣一位人物的到來對於本地居民們算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強盜們不這麼想,事實證明,過度自信是一種具有傳染性的惡疾,而被前鎮長傳染的他們早已病入膏肓。不過艾伯特作為瑪帝帕斯欽點的礦場主,怎麼都得給他幾分薄面。

因此強盜們選出了身手最好,槍法最準的幾位亡命之徒,打算等候在艾伯特所乘坐的火車的必經之路,趁他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把他劫了。

“一個有錢的老頭而已,能有多麻煩?”

抱著這樣的心態,他們自信滿滿的出發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火車準點駛入赤金鎮車站,幾個列車員趕緊找來水和抹布,清洗車上的血跡。艾伯特?希爾帶著他的兒子和一票隨行人員,抵達了這座窮途末路般的小鎮。

老艾伯特說,他來赤金鎮只為三件事,秩序,秩序,還是特麼的秩序。

他命人收斂了前任鎮長和治安官的屍體,並找到了漢諾德,後者的雖然資歷尚淺,但已經是鎮子裡為數不多能看的過去的老實人。因此老艾伯特空降了一個警長,並指派漢諾德為對方的副手,成為一名正式的治安官。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整頓當地的匪患。

老艾伯特別出心裁,他讓人在鎮子各處貼出一份份奇特的招募告示,招募那些曾經的逃犯,強盜和盜賊重新就業。

根據其能力的不同,他們將被分配往不同的崗位,比如麵包師,消防員,會計,牛仔以及數量最多的礦工等等。

只要這些人拿著這份告示來找艾伯特,他便不計前嫌,不論這個人此前犯下何等罪孽,都一筆勾銷,可以重新做人。

可即使是這樣優渥的條件,對於這些無組織無紀律慣了的西部匪盜們也是不可接受的。他們從來就沒有服過誰,更何況,要是他們願意做這些“平庸”的工作,又怎麼會跑來這西部的邊陲當一個強盜呢?

於是幾個還算人手充沛的強盜團聯合了起來,他們甚至找到了曾經的兩大強盜團的殘黨,打算直接強闖對方的住宅,給這老頭一個深刻的教訓。

按計劃,他們將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分頭行動, 從四面八方包圍住對方的新家,殺光所有下人,並綁架艾伯特的兒子作為人質,讓他從此只能聽從自己眾人的命令。

那個夜晚到來前,漢諾德突然接到了上司的命令,讓他待在警局,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門,一切動靜全當沒有聽到。

漢諾德不明所以,直到半夜時分,爆炸聲、槍聲以及混雜在風中的嘶吼將他驚醒。那聲音無比瘮人,絕非人類能發出的咆哮,就像是某種動物,但又不屬於他熟悉的任何一種西部的野獸。

好奇心驅使漢諾德想要一探究竟,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沙塵暴,徹底阻斷了他的心思。黃沙伴隨著狂風捲集而來,密集地敲打著緊閉的門窗。

窗外是混沌與黑暗,風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走動,拖動著沉重的軀體,伴隨著他先前聽到的低吟。

年輕的警員趴在窗戶邊努力的觀察,卻只能看到一個個模糊的人影,以詭異且僵硬的動作在沙塵暴裡行進,就像西部古老傳說中的邪惡之物。

那一夜,不止有漢諾德,見到了一些這世上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天亮之時,沙塵暴悄然褪去,黃沙掩埋了無數累累的屍骨,彈孔遍佈艾伯特宅邸外牆的每個角落。沙礫堆積在牆下,使其看起來搖搖欲墜。

當太陽昇上高空,金色的光輝灑在這座飽經風霜的莊園上時,老艾伯特推開了沉重的鐵門,沐浴晨光走向赤金鎮的廣場。

從那天起,他成為了赤金鎮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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