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種田小姐是個誠實的人。”
“那就看對誰了。”
“對誰說謊,對誰誠實?”
“對誠實的人誠實,對說謊的人說謊。”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我倒能理解了。”
“所以呢?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回答了你能信?”
“那就看你回答的是什麼了。”
最上和人搖搖頭,輕嘆了一聲,手指在白淨的臺本上來回摩梭,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是她。”
“令人意外,沒想到會聽到真話。”
“說謊是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兒,不光要承受說謊那一刻時內心的苛責,還需承擔謊言帶來的後果與壓力,我已經累了。”
“以前就沒想過?”
“想過,當然想過,無數次想做一個真誠的人,每次都落得一個不上不下的境地。”
種田梨紗望著他:“真誠並不是不說謊。”
“說謊了那還叫真誠?”
“不加好意的隱瞞與傷害才叫真誠,不說謊只不過是逃避的修飾詞,你肯說謊,說明還有得救。
無藥可救的是那些連謊言都不願意說出口的人。”
“聽著像是歪理。”
“你就當是歪理吧,興許日後會變成真理也說不定。”
最上和人幽幽一嘆:“但願如此。”
看著最上和人的表情,種田梨紗忽然輕笑了起來:“看來打擊真的不小呀。”
“稱不上是打擊,只是突然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懊悔倒是真的,愈發覺得自己至今為止沒做過一件好事。”
“幡然悔悟?”
“有點那個意思。”最上和人笑著應和。
“有用麼?”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