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工作之外,我還想了戶塚君的事情。
因為他說還會來看我。
我摸不清那是客套還是出自真心,雖然下意識覺得他不會是那種食言的人,但是朋友的戀人每天來醫院探望自己,我果然還是會覺得有些膈應。
在如此矛盾的心境下,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戶塚君緩步走了進來,我一眼便看見了他眼瞼下澹澹的黑眼圈,頭髮與肩膀都有被雨水打溼的痕跡,我不禁想他是乘坐什麼交通工具來的。
按理來說,他這樣的人氣作家,版稅一定是花不完的多,可我卻從未在他身上見過什麼昂貴的事物。
彷彿是礦泉水一般清澈的人。
他與我打了招呼後,主動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因為之前病房內沒有椅子,我便想著置辦了一張,他會不會以為這是我專門為他準備的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害羞起來,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並沒有想要與戶塚君發展的想法,純粹是將他視作自己重要的朋友,以及給予我機會的恩人。
嗯……稍稍有些不對。
在我得知他與彩音的關係之前,我確實有過那樣一丁點的念頭,但隨著戶塚君對我的坦白,我便放棄了那樣的想法,十分果決的。
只是朋友也沒有關係,倒不如說能和戶塚君成為朋友是一件非常令我感到高興的事情。
他雖然是個愛說謊的東京人,但在對待感情方面十分認真,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又願意主動告訴我他和彩音之間的事。
除此之外,他應該是早就發現了的,發現我潛藏在內心的想法,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躲避我,而是與我保持著恰當的距離,雖然最近這段時間,我時常會覺得他是否過於關心我。
但只要將這份關心視作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我便能理所當然的接下。
這多少有一些我自己的私心,但即便是我,也是渴望被關心,被愛護的女孩子。
只要能夠保持理智,偶爾這樣想必也沒有人會責怪我。
當戶塚君從包裡取出那本裝訂起來的紙張合集時,我是有些發愣的。
這應該……不是配音臺本吧?
難道是有人願意指名我這種發出了活動暫停宣告的病人聲優來配音麼?
“是為了讓種田小姐打起精神來的東西。”
於是,我將其接過翻開。
沒有標題,卻有署名,上面寫著戶塚和。
我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他。
“我不願你在醫院無聊,昨夜便寫了這東西,文字並不細膩優美,只希望能為你打發無聊的住院時間,派上些用場。”
他略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臉頰,嗯,我不確定那是難為情還是什麼,總之我現在無法做出準確地判斷,光是看向他的臉,我都覺得頭暈目眩。
我,種田梨沙,又一次被他推動了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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