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馬沙繼續背:
“你比夏日更其美好溫和:
“強風誠有吹撼五月可愛的花蕾,
“夏之為期全太短暫匆匆忽過:
“天上日照有時又何炎熾,
“太陽的黃金臉色也復常被陰翡掩沒:
“美麗的事物終有一天會失去它們的美麗,
“只因它們遭遇不測或者自然之變的剝奪。”
背誦的過程中,馬沙已經能聽出來自己的翻譯外掛翻譯出來的成品確實有著韻律感——雖然他完全不懂英格利斯語。
安德里亞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驚喜,嘴角也微微上揚,她盯著馬沙,眼裡帶上了別樣的光彩,寶藍色的瞳孔映照出少年的身影。
與此相應的,裁縫鋪的胖女人疑惑的來回看著馬沙和安德里亞。
馬沙沒管她,繼續注視著安德里亞,一邊繞著她踱步,一邊繼續:
“但是你的常住之夏將要永不消退,
“那為你所有之美也將無改觀,
“當你已在不朽的詩篇中和時間合一
“死神便休再誇口你正在他的陰影中盤桓:
“斯世尚有人視息,我詩長存予君生命至無極。”
最後一個音節唸完,整個裁縫鋪安靜下來。
馬沙和安德雷亞對視著,一種奇妙的氛圍橫亙在兩人之間。
安德里亞似笑非笑,朗聲問道:“你這是稱讚你妹妹的?”
馬沙第一反應是直球攻擊安德里亞,說“這是稱讚你的”,然而出口前一刻他慫了,改口道:“當然是稱讚妹妹的。稱讚妹妹,也稱讚你給她選的衣服。”
“這樣啊~”安德里亞拖長音,“那真是遺憾啊,如果是稱讚我的,我會非常高興呢。”
馬沙是沒想到,自己選擇了慫一波,人家妹子反而直球進攻了。
但是不等他反應,安德里亞就轉向小姑娘:“蘇蘇,剛剛你哥哥做了一首非常棒的十四行詩來稱讚你哦。”
蘇蘇一副受到文化衝擊的樣子:“我哥哥會寫詩??”
安德里亞:“怎麼了?他不會嗎?”
馬沙這邊心提到了嗓子眼,萬一蘇蘇說“我哥就是一農民根本不可能會寫詩”就麻煩了。
但是蘇蘇歪了歪頭:“我……不記得了,會嗎?”
馬沙鬆了口氣。
蘇蘇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對的,本來的馬沙絕對不可能寫詩,所以作為妹妹的蘇蘇也留下了這個印象。
然而蘇蘇除了這個印象之外其他都忘了。
所以馬沙這個冒名頂替者滑過去了。
安德里亞完全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她笑眯眯的對蘇蘇說:“他寫得非常好哦,恐怕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十四行詩了。”
那是啊,莎士比亞的名篇啊。
馬沙得意的想,不過在這個世界,它是我的名篇了。
這時候,裁縫鋪的胖女人打斷了馬沙等人的對話。
“那個,我不懂詩,剛剛那詩,難不成很好嗎?”胖女人小心翼翼的問。
安德里亞點頭:“對,非常好哦,好到可以到號角報上發表呢!這樣,我們到有郵局的城鎮之後,我寫信給《號角報》和《預言家日報》,附上你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