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追蹤之法簡直神了,感覺比老乞丐不差,蕭然用盡了辦法也擺脫不掉,現在的辦法是硬被逼出來的,透過雷意拳與飛星步的配合,可以用比直接跳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從崖頂降到崖底,然後就可以獲得一個小時左右的寶貴喘息時間。
不待身體落地,蕭然就跳上了一棵大樹,然後也不停留,便如猿猴一樣在樹木間手腳並用,跳躍遠去。
原始森林中,灌木叢生得很茂密,在地上走不比烏龜爬得快。
現在蕭然飛星步法(蕭然的稱呼)因肝膽經初成而大進,手上心經與小腸經進度也都過半,在樹木間手腳並用,跳躍穿行已經靈活無礙,讓蕭然有一種御風而飛的感覺,很是著迷。
只不過飛著飛著,蕭然似乎聽到了鈴鐺的響聲,疑惑地四下看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把蕭然嚇得一個樹枝被抓牢,噼裡啪啦地就撞了不知多少枝椏掉了下去!
他看見了一隻巨大的黑豹在與他並行!
而且黑豹上還坐著一個人——確切說是一位盛裝薩滿!
蕭然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那位薩滿也駕馭著黑豹無聲無息地落到蕭然前面,只有輕微的鈴聲偶爾一響。
那黑豹昂著頭,足有兩米高,緩步走來,健壯的肌肉在黑色油亮的皮毛下滾動,有這一種說不出的美感與危險。
蕭然吞了一口口水,貌似對方沒有立刻殺死他的意思,覺得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先開口,只是瞪著眼呆呆地打量那位端坐在黑豹上的薩滿,一動不敢動。
這一打量,蕭然發現這位薩滿似乎受了傷,其身上及黑豹身上都有多處血跡,但臉卻隱藏在神帽沿的垂下的流蘇後,看不清楚表情與性別。
帽上豎著兩隻黃色鹿角,丫杈參差,兩角中間,還飾有同樣顏色的一隻神鳥。帽沿下自兩耳向後,密密地垂著各色長長的彩條,與神裙上的彩條疊在一起,覆散在黑豹身側,散發著一種古老又神秘的氣息。
身前神衣上佩有四面銅鏡,又縫綴著許多手指長的黃色鈴鐺——這麼多鈴鐺,在黑豹躍動時卻只發出輕微響聲,足見這位薩滿的手段絕不一般。
“@%&#@%&%*&……*?”那薩滿開口道,是男聲,但蕭然卻聽不懂,只能聽出是疑問的口氣。
“¥@%##%@!!”那薩滿聲音突然提高,充滿了憤怒,驅著黑豹便衝了過來。
蕭然大驚,忙驅動念力打算逃路,卻發現念力又如同靠近富詩韻一樣,完全不受控制,而且更加厲害,包括已經小成的肝膽經念力也脫離了掌控!
那一瞬間,看著黑豹張著比自己腦袋還大的血盆大口一咬而下,蕭然都已經開始回憶人生了。
不過那黑豹只是一口叼中他的肩膀,甩頭把他扔上了半空,被那薩滿一手按在黑豹背上。而黑豹則一躍而起,風馳電掣般在樹梢開始奔行。
蕭然只看見下面樹木飛速倒退,驀然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蕭然是被水潑醒的,四周圍著很多人,點著無數的火把,照得黑夜如白晝。他發現不僅自己的僅有的財產:鐵鍋、刀和火柴都被收走了,脖子上還套了個鐵環,連在鐵鏈上被像狗一樣拴在一塊巨石上。
見他醒過來,有兩人過來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拖到了不遠處一個正背對著在篝火邊吃著烤肉的人面前。
“&¥&#)*!(#%?”那人問,聽聲音就是帶他回來的薩滿。
蕭然還是聽不懂。
“哼~”薩滿不滿意地哼了一聲。
蕭然立刻被架下去,按在巨石上被棍子狠狠地抽了十幾下屁股,痛得蕭然渾身冒汗。又被拖回那薩滿面前。
“&¥&#)*!(#%?”還是那句話。
不過蕭然聽不懂也不敢繼續啞下去了,急忙求道:“叔叔我聽不懂啊,別打我行不行?”
薩滿聽了蕭然的話顯然一愣,轉過頭來,卻是一個滿臉皺紋,有五十來歲年紀的老者。
“#!@@&#(@*…?”薩滿投過來一個問詢的眼神。見蕭然還不懂,就轉頭一邊吩咐一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蕭然嚇得寒毛都立起來了,哪敢再等,情急智生:“等一等,我不是這裡人,我是從很遠很遠的外面進來的!”
然後低頭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示意邊上的人拿火把過來,然後畫了一座大山,用手比著讓那薩滿明白,山就是這裡。
然後拍拍自己胸口,表示我。接著跑了很遠畫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連到山上,連打手勢,表示自己從很遠的地方來。
就這樣連拍打帶畫畫,把蕭然忙出了一身汗,才算是講清楚,自己是誤入寶地,根本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你抓來。現在既然誤會澄清了,那麼薩滿爸爸,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