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五馬長槍地練了很多巴西柔術的招式,緊要關頭一個也用不上,被杜超幾記膝頂肘擊,痛得神智都快不清醒了。
當下心中一發狠,雙手只求防守,儘量把杜超的胳膊格擋在外面,再憑藉身高優勢把他壓在身下,然後就搗蒜一樣用頭沒命地砸杜超的臉,也不管額頭對額頭、顴骨對面顴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行為,自己也並不佔便宜,只砸得臉上粘乎乎一片時,杜超終於先不動了。
從杜超攔路到頭錘制敵,一共加起來也不到一分鐘,蕭然爬起來時,後面的幾個人還沒趕到。蕭然辯準方向就是狂奔,不防那隻青影老鬼從一側嗖地竄出,張開雙臂攔在前面。
蕭然跑得太猛,已經剎不住車了,就這麼直直地向那老鬼撞上去。
“我側~這特麼是要上鬼身麼?”這是蕭然感慨自己簡直牛了大B了,這是要以第一個上鬼身的人類榮登吉尼斯世界記錄啊!十年的壽命與拿到這個記錄相比,那是屁都不算!
然後,蕭然看到了一道從天而降的白光!只一閃,那老鬼便化成一片虛無。
“哎~鹿鹿!鹿鹿!!”蕭然衝過那老鬼站立處,立刻緊急呼叫鹿小妍,“看見沒看見沒?剛才那一道白光,是不是就是老子的主角光環?”
鹿小妍沒動靜。
蕭然卻發現自己動靜有點大,他感覺有些飄……是真飄,身體都騰空了,翻過圍牆也沒落下。
然後就是直直升起,速度非常快,根本不受蕭然控制。能感覺到風,但都在腳下,象手一樣託著他走。迎面卻平靜得很,風連頭髮都吹不亂——只是比喻,蕭然是短髮,多大的風都吹不亂。
飛到二三百米高空時,沒坐過飛機的蕭然看著下面的小鎮燈火,都被美驚呆了——像街頭賣的糖畫,只是閃著光嵌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然後瞬間遠去。
等蕭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降落在某座山頂的平坦大石上。
這裡的山很少大石崚嶒,也就沒有刀削一樣的峭壁,否則蕭然都懷疑,降落的地點,會不會換成困了張無忌幾年的石壁!
張目望去,儘管蕭然的眼睛已經具備一定夜視能力,但看向四周,仍是密林如墨。耳邊不時傳來怪鳥的叫聲,偶爾風過,樹葉嘩嘩作響,黑暗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妖魔鬼怪。
但蕭然不是怕,他從小到大常在山裡睡,這種場面見太多了。
他是有點懵。
這臉上的血剛乾,皺得面板髮癢,說明那一場架是真實的。可是幾分鐘前打架時,明明是在喧囂的大城市裡,一不留神就到了荒郊野外,鳥不拉屎。
這場景轉換也太快了,都來不及倒時差!
“你就不感到害怕嗎?”正當蕭然探頭探腦張望時,一把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次嚇了蕭然一跳,跳起來轉身後退幾步,就看見星光下站著一位個子並不高的人,約麼四五十歲的樣子,裝束很奇怪,但蕭然認識,是一種寬鬆的道袍。
“不怕。這山上被打獵打的兔子都沒了,也就沒什麼食肉的大野獸。”蕭然答。
那道士笑了,道:“我是說你突然被我捉到這裡來,就一點也不怕嗎?在天上時,我感覺你的心很平靜。”
“相比較被厲鬼撲死,從天上被扔下去或在這裡被老虎吃掉,都算是讓人滿意的結局了。”蕭然聳了聳肩答道。
那道士臉上笑意更濃,眼神裡竟射出慈愛的神色。
“我姓尹,名喜,字文公,是你前世的師父。”道士自我介紹道。
蕭然眼神一亮,聽著像古仙人哪,立刻打蛇隨棍上:“師父,那您是來傳我絕世武功的嗎?”也不管這老道說的是真是假,琢磨著先佔點便宜再說。
“不是。道法上,陸玄機已經給你留下傳承,你根據小山神的指導,按步就班去修習即可。我來只是給你講一些修行上的常識,免得你走彎路,並給你答疑解惑。”尹道人依然是笑眯眯地說。
“這樣啊……可是我還要回去上課啊!”蕭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已經漏臉了,那五個人還會去找你,你回去能應付嗎?”尹道人問。
“可我也不能不回啊!”蕭然嘬牙花子。
“你可以打電話請一個星期假,那幾個人實力低微,一個星期夠你超過他們了。”
“包括那個年輕的?”
“那個人的泰國拳未遇名師,學成了花架子,不難對付!只有那個老乞丐會讓你麻煩些,不過無妨。”
尹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吹牛,但吹得這麼淡定,蕭然願意信。
“師父是指殺死我前世的煞珠?”蕭然一口一個師父叫得歡。
“玄機不是被煞珠殺死,他是為了凝這枚煞珠,不得不死。現在已經過了一千多年,那煞珠裡的怨煞已經行將散盡,不足為懼。”尹道人答。
“你為什麼要修道?”尹道人沉吟了一下問道。
“我這稀裡糊塗地捱了一頓揍,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你的前世是誰誰誰,有多麼多麼的衰,你趕緊修煉吧,不然你也得完蛋。我看也修煉也挺有趣的,那就修了唄!”蕭然滿嘴跑火車,想到哪兒說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