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叔之所以如此詳盡地解釋天魔旗的來龍去脈和有關魔煞詳盡的知識,提攜後輩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吉祥這個當事人對天魔旗重視起來。
畢竟,這個傢伙可是曾經把魔杖當成燒火棍的人。
現在他這個目的顯然是達成了。
吉祥如果早就知道那根不起眼的黑棍子,竟然是修行界超越核彈的存在,說不定都不用約翰尼出馬,就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無所畏懼的大話也早就被戳破。
“據白鈞儒所講,黑袍人被玄丘大仙擊傷,現在經過兩年的修養,應該已經恢復。他的天魔杖尚缺少最為關鍵的器靈,所以肯定還會回來,說不定現在已經回到了福山縣,正在悄無聲息地行動。不過現在你身邊既有白鈞儒這個大高手存在,又有敵我不明的玄丘大仙在側窺視,所以他直接來找你的可能很小,但也不是沒有,你還要小心為上。”這是十叔的忠告。
吉祥點頭答應。
提到黑袍人,吉祥總好像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半晌才知道,想找到黑袍人,紫裙女人正是關鍵,既然紫裙女人已經被監控,為什麼沒有提紫裙女人呢?難道出了什麼岔子?
一問之下,還真出了岔子。
那紫裙女人看起來只是初入金丹的模樣,在至尊堂嚴密的監控下,第一年又呆得老老實實,所以防守這邊就有些鬆懈,結果一年前就被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詭異地逃掉了,到現在還沒查出個所以然,連通靈術都沒查出結果。
而白鈞儒這裡,用他自己的話講,相當於被監禁在這裡,對外訊息斷絕,也是什麼資訊都不知道。
所以黑袍人的身份,仍然是個謎。
這倒十分符合天魔旗主鬼鬼祟祟的作風。
但由於那黑袍人本就是金丹強者,一旦讓他補完天魔旗,很可能會引發不可控的災難。所以現在這件事已經升到了最高階別。福山縣這個不起眼的小縣城,就常常會出現兩位天組高手同時坐鎮的局面——這已經是省會級的待遇。
“一個黑袍人都這麼難對付,萬一他和玄丘大仙聯手,豈不是更糟糕?”吉祥擔心地道。
這下王子薇都開始笑話吉祥這個“修行盲”了:“魔修除了自己都是敵人,他們可沒有同道相惜的習慣,所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兩個魔修見面不掐個你死我活都是雙方客氣,聯手絕無可能,沒那必要,也沒那腦子。”
由於十叔馬上就要回京城一趟,所以王子薇千叮嚀萬囑咐,讓吉祥一定不要離開白鈞儒身邊,哪怕去縣裡報道上學,也要帶白鈞儒一起。
並且,關於天魔旗之事,只可面談,不可藉助任何其它通訊方式。因為對方很可能在科技能力上要遠超過華夏,只有見面以修行者的手段隔絕天地,才能保證談話內容的安全性。
兩年來的平靜,就這樣隨著一場交談被打破,而且還是以兩位金丹魔修一同出場的方式。
如果不是十叔解釋的詳細,吉祥都會產生一種錯覺,以為魔修是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的東西,殊不知修魔者雖常有,但金丹魔修卻數千年來也沒誕生多少,而且各個都曾攪起過腥風血雨,在修行界赫赫有名。
十天以後。縣城北烈士公墓。
趕上週末,吉祥撇下了杜天和白鈞儒,一個人來這裡看望牛眼漢子。
吉祥的印象裡,牛眼漢子在生前對自己並不好,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那種,而且兩人之間還橫著一個小狐狸事件,所以吉祥甚至對他還有些怨氣。
還是事後從鍾心武口中得知,牛眼漢子在訓練自己和杜天期間,是豁出去自身修為受損來以秘法打熬二人身體,並且最終也是捨命救了自己。這讓吉祥感慨不已,對牛眼漢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懷念。
不過由於牛眼漢子生前留有遺言,連葬禮都不許吉祥參加,所以吉祥每次來這裡,都是偷偷一個人來。來了也沒什麼話講,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愣愣地看著“富守禮”三個字,琢磨人與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烈士公墓就在烈士陵園西側,雖然不及烈士陵園建得氣派,但由於烈士親人尚在,每逢清明、重陽等重要日子,來往祭拜的人絡繹不絕,平時倒一直比陵園一側人氣旺一些。
但是今天卻不一樣,烈士陵園原來雖然修葺整齊,但建築物只得一間烈士紀念館,記載著先烈的事蹟,但是隻供人瞻仰,卻不供人祭拜。
現在卻在陵園南側,新起了一座嶄新的祠堂,堂內為歷次犧牲的烈士造了群神像,以解放縣城的第一位烈士為第一保護神,共同接受人民香火祭拜——雖說這祠堂是民間所建,但畫風怎麼看都奇怪,說不出的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