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繼強眼睛一亮,從兜裡掏出撲克放到桌面上,這東西是賭徒的命根子,向來都是隨身帶著備用的。
他常年爛賭,輸贏參半,對自己的技術向來自信,蘇學安一個整天下地種參的老實頭,怎麼可能玩得過他?
裡屋門突然拉開一條小縫兒,柳春燕探出頭來,臉色很是難看,先衝著方繼強打了個招呼,“強子來啦,你坐啊。安子,你進來,我有點事兒和你說。”
方繼強陪著笑,點了點頭,卻也不敢坐,見蘇學安站起來往裡屋走,趕緊往旁邊讓了讓。
蘇學安進了裡屋,關好門,看了看炕上已經睡著的丫丫,轉頭對柳春燕,輕聲說:”都聽到了?”
柳春燕低聲說:“安子,你瘋了!不說不壓房子嗎?還跟強子賭什麼?我這就去把他趕走!賭錢那是咱們正經人家能碰的嗎?你可不能走歪道啊!”
蘇學安凝視著柳春燕,突然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輕聲說:“燕子,你信我不?就算
要掙錢,我也不會靠賭的。我這是要給強子點教訓,好讓他幫忙做點事兒。就這一次,以後我要是再碰這些,你砍斷我的手!”
結婚這麼多年,親密次數屈指可數,猛不丁搞這麼一套,讓柳春燕腦子裡有些暈的,只覺得這包裹著自己的寬大懷抱異常溫暖堅實,糊里糊塗地就說了一句,“那隻這一次,你說的啊。”
蘇學安又親了親柳春燕,返身回到外屋,坐回桌前,拿起已經擺在桌上的撲克,切洗臉牌,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般做下來,看得方繼強皮眼一跳。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但方繼強馬上暗暗給自己打氣。
就算洗切牌玩得溜又怎麼樣?
賭牌技術重要,運氣一樣也很重要。
他已經找人翻了運,又有技術傍身,難道還贏不了一個從來沒聽說過牌的蘇老面。
賭徒都是這般,上桌就紅眼,從不知後退為何物!
“不玩錢,也要算點數論輸贏。我們玩痛快點兒,一鍋一百起,砸翻不收,上不封頂,壓張翻倍,牌我洗了,你切,我不動手。”
蘇學安把牌往桌上一攤,畫出一個標準的半圓,然後攤手後退。
半個小時之後,方繼強連輸六把。
要是按錢算的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已經輸給蘇學安至少五萬了。
方繼強看得眼睛都直了,結結巴巴地說:“小,小姨夫,你這牌技,神了啊。”
蘇學安問:“想學不?”
方繼強一聽,連忙往前湊了湊,諂笑著說:“想,想學!”
蘇學安似笑非笑的斜睨著方繼強,“白學啊?”
方繼強咬了咬牙,把那破皮包拉開,露出滿滿一包的鈔票,數了兩萬出來放在桌上,推給蘇學安,很是忐忑地說:“小姨夫,這是我剛籌的三萬塊,兩萬算我學費,一萬我留做本錢,行不?”
蘇學安按住錢說:“再幫我辦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