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兩人的警惕性非常強。
“我們的鱒魚只夠兩個人吃,不要過來摻和。”半獸人護著金燦燦的烤鱒魚,大喊。
“我們自己會抓魚。”提斯坦若有所思的觀察著兩人,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隨後,眾人在他的示意下,於這兩個陌生人的不遠處生火休整。
羅蘭德自告奮勇地前往小溪抓魚,讓大家嘗一嘗烤鱒魚。
提斯坦遞給女戰士夏魅一個警惕的眼神,徑直朝兩人走去。
身為一名傭兵,他當然清楚傭兵和冒險者是同一把劍的兩面,他本能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很危險。
他不得不警惕,於是選擇主動出擊。
“打擾了,該怎麼稱呼,兩位閣下?”提斯坦主動開口,他平時不喜歡說話,以至於語氣顯得有點生硬。
但他又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這兩人的大概實力。
女戰士夏魅只會用她的刺鞭和雙手大劍交流,善於言談的布林登不是兩人的對手,一不小心,就會遭遇不測。
所以,這個重擔只能落在他的身上。
“我是一名曾經被歌手傳唱的流浪騎士馬賽羅。”
沒鼻子的男人說道:“也許你應該知道兩年前我在地精荒野的事蹟,我的夥伴是‘餓死鬼’克熱木。”
地精荒原,一個我永遠都不敢回去的地方,提斯坦心想。
“非常抱歉,你們的名字跟你們的紋章一樣讓我感到陌生。”他的目光停留在‘流浪騎士’馬塞羅身上。
他的臉又窄又瘦,頭戴兜帽,連著一件打補丁的粗布斗篷,身穿的鎖甲上斑斑點點的鏽跡就像雀斑,他的盾牌——上面除了戰斧劈出的深深裂痕,還畫著耗子與貓。
“那真是太遺憾了。”流浪騎士露出失望的表情,翻了一下烤魚,說道:
“我在蓋倫河東岸的城堡大開殺戒,還賺了十幾個獅鷲騎士的賞金,嘉文子爵你熟不熟?小夥子,你再也見不到他了,因為我把他當場擊斃,我們兩個狹路相逢,刀劍相交之時,我從未後退,也從未躲在克熱木的後方。”
他的半獸人同伴露出誇張的憨笑。
蓋倫河,嘉文子爵的領地。
提斯特的雙眼浮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哀傷,又迅速轉換成一種遺憾,“可惜我沒有機會,不然的話,我說不定也會參加那場大戰,賺幾個獅鷲騎士的人頭。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在森林裡冒險了。”
“不光可以賺取人頭,還有樂子可以找。”流浪騎士衝半獸人使了一個眼色,滔滔不絕的講述道:
“你知道嗎?當我們衝進嘉文子爵的領地時簡直不要太爽,我們抓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妞,扯下她的裙子,當著他老爹的面,就在桌子上把她辦了,她就像只兔子一樣掙扎扭動,還吵吵鬧鬧,當時那老頭臉上的表情,把我笑得連酒都從鼻子裡噴了出來,我還把她翻過來從後面進,然後她竟然不再掙扎,呵呵,或許她也覺得從後面最舒服,不過說老實話,我寧願女人多扭扭……”
“那個女孩兒的頭髮是什麼顏色?”提斯坦冷不丁的詢問道,他隱藏在斗篷裡的右手緊握成拳,攥得關節發白。
“紅色的啊,像火焰一樣。”流浪騎士悄無聲息地朝半獸人同伴打個手勢,笑呵呵的說道:“連下面的毛都是紅的,像血一樣紅。”
“不是金色的……那我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一柄精金匕首毫無徵兆地穿透他鏽跡斑斑的鍊甲,刺入流浪騎士的心口,瞬間將他的心臟攪碎。
流浪騎士瞪大雙眼,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無力地揚了揚,緩緩倒地,沒了生息。
“鐺!”
緊接著,提斯坦的上方傳來利刃碰撞的刺耳聲。
他猛然起身,閃電般抽出利劍,徑直撕開空氣,半獸人脖頸浮現一道深長的血痕。
他舉起戰斧的魁梧身體,沉重地跌倒在溪水裡,濺起冰冷的水花。
“身為公爵大人的護衛,你犯了最致命的錯誤。”布林登甩了甩被戰斧震得發麻的手臂,提醒道。
“不會有下次了。”提斯坦收起利劍和匕首,面無表情的道:“多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