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弗降塵也不管中途叫停是不是有些丟人現眼,畢竟起頭鬧事的人是他,便直接高聲喊道:“不進去就不進去,不打了!”
祭留的脾氣可沒那麼好,想打就打,想停就停也要由他說了算。
於是他仍是不肯收手,不但不收手,還將忌羈凝蓄成最高階別的形態。
一劍劈下去,非死既傷。
弗降塵也感覺到此次的劍芒過於冷冽,於是逃竄一般跳出了小院。
忌羈的劍芒生生將小院的地面劈成了兩半。
這次換弗降塵惱了,他心裡想這果然應了露離說的那句交易和勾結,他們的目標尚未達成,他們二人已然撕破臉皮好幾次了。
而且他的地盤,就被祭留任意糟踐,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於是他使出了捻手語,擊鼓般的雲鑼聲頓時如雨點砸了下來。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雲鑼聲,那柄粗毛短刷彷彿沾染了強大的力量,帶著凌厲的鋒芒橫掃過來。
祭留自然也不遑多讓,忌羈本身凝蓄的離子力就足夠了,更何況他還用微波橋的磁力場橫加干擾。
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是誰佔了上風,直到忽然有聲音傳來。
“塵公子,夫人醒了。”
這一句話讓兩人紛紛停手,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的源頭。
葳惢貼著甬道的石壁,悄然跪在地上,雙手微微卷起十分恭敬的模樣。
“醒了?”弗降塵閃過驚喜的神色。
而祭留則是一臉陰篤,夫人?
誰允許他稱呼她為夫人了?
不過還是先問正事要緊:“你把忘川怎麼了?”
弗降塵將粗毛短刷收進寬袍裡,先前的怒氣已然消退,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詢似的,徑直朝葳惢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故意抬高了聲調說道:“夫人剛剛醒?要見我?”
葳惢點頭道:“是,夫人剛醒,要見塵公子。”
這時站在小院內的祭留也定不住了,大步流星地走出來,一張臉冷酷得要命,“我去看她。”
弗降塵伸手攔住他,似笑非笑地說:“統帥還是在此養傷要緊,何況她說了想見的人是我。”
祭留才不會和他廢話,直接拂開他的手臂,繞過地上的葳惢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
弗降塵冷哼一聲,衝著他的背影說道:“統帥,在這內宮,有千萬條通路,你以為你能找到她的居所?還是你太小瞧我的能力?”
祭留聽到他的話停住了腳步,堪堪轉過身。
弗降塵帶著那名宮人悄然離去,只幾秒鐘的時間便不見了人影。
這內宮的結構其實是仿造當時千嘴佛的千迴百轉窟建造的,路由心動,若不是對這裡的一切都十分熟稔,很容易便會在彎彎曲曲的甬道迷了方向。
就連露離都未必能在這裡找到香袖夫人的居所,更別說是祭留了。
弗降塵迫不及待地想見忘川,腳步越來越快,到後來直接把葳惢遠遠地甩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