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羈的離子流隨著他周身磁力場的增強,與分咒鐘的粘合力也越強。
祭留對於魂咒鍾大概有所瞭解,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忌羈的離子流應該很快就要觸到魂咒鍾。
而另一邊弗降塵也在加緊循摸壁壘,爭分奪秒。
忘川休整了一段時間,重新開始凝蓄花殤,就算她已經搶不到先機,也要隨時做好與祭留最後一戰的準備。
三個人分別在劍鞘的不同空間裡各自努力著,而在內地幔的露離也無比心焦地等待著。
他不知道祭留最後的那一槍對於忘川是不是致命的傷害,但是從她憑空消失就可以證明,她確實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他也是罪魁之一。
而他這副德行,就只能在外面眼巴巴地等著,什麼都做不了。
這時在他身旁矗立的笙息讀懂了他的心意,晃了晃刀身,在他身上摩挲著,像是在安慰他似的。
他看著四周驚慌失措隱匿在牆縫之中的守宮液人,對著笙息喃喃道:“幸好還有若水。”
忘川絕對沒想到在關鍵的時刻,若水竟然又出現了。
她如今的離子場被祭留的紅熱波干擾,凝蓄出的花殤也只是中級形態,先前還能和忌羈對抗一陣子,此刻弱了不少,連繞行忌羈的可能都沒有。
就在她感覺十分沮喪,甚至挫敗的時候,忽然眼前閃了一道光。
若水從天而降,翡翠色的光雖然黯淡了不少,但韌勁十足。
忘川想起她在進來之前,露離說的那一番決絕的話。
她抬頭仰望著忽然出現的若水,又氣又喜,為了避免祭留和弗降塵聽到,她暫時用自己的磁力場封閉了她所處的空間。
若水在半空中展開傘面,慢慢地落下來。
忘川甫一伸手,若水便很順從地點到她的掌心。
她沒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你怎麼跟進來的?他不是說我幼稚,你怎麼還願意跟著我?”
若水黏在她的掌心,點了幾下,似乎想表達什麼,但她還沒明白,若水便已經合攏了傘緣,銳利地朝著那一串串現形的分咒鍾飛去。
若水其實攻擊力很小,它只能當防禦的武器使用。
不過露離既然將它放了進來,就是要它全力以赴,不需要打敗誰,只要達到干擾的目的即可。
若水目的十分明確,它既能感知到露離焦灼想要保護忘川的心,又能感知到忘川想要擾亂祭留的心,於是它直接衝出了忘川所在空間的壁壘,並且直奔分咒鐘的頂端飛去,不消片刻它的傘緣就已經刮到了忌羈的離子流。
祭留頓時感覺到了外力入侵,大吃一驚。
而忘川這時只能遠遠地盯著,若水的光幾乎快要看不到。
弗降塵說過若水代表著露離的生命格,只要它還亮著一束光,就說明露離還活著。
她的心裡復又燃起縹緲的希望,或許露離並不像他嘴裡說的那麼嫌棄她。
總之他這段時日反反覆覆,說的話也顛三倒四,一會兒說喜歡她,一會兒又說她幼稚,她之前還想著從這裡出去,就和他老死不相往來,離開銀夏再也不見他。
可現在若水代替他出現,她勉強再原諒他一次,等她出去,再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