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弗降塵立刻拒絕道。
他每每看到若水和她親近,就抑制不住地想要把露離撕碎。
他想幸好她並不明白若水之所以到現在還會對她有如此強烈的依賴,正是因為它主人的心思從未改變。
但忘川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只不過這些日子從葳惢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不會再將心中的仇恨宣之於口。
“它什麼也做不了,你還怕它嗎?”忘川也略懂一些激將法,知道他最聽不得他比別人差。
弗降塵沉著一張臉,不屑道:“怕?我只是厭惡。”
“對,是厭惡,同我厭惡你一樣。”忘川毫不客氣地說道。
他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陰狠地盯著她:“姐姐厭惡我?可偏偏我喜歡你,你要厭惡便厭惡。”
忘川旋開手臂,拂了拂被他抓過的地方,“如果不讓我帶若水,那我就不去看你想讓我看的熱鬧。”
他像是沒料到她會如此說,今天的熱鬧原就是為她準備的,他一定要讓她親眼看到,否則這一場戲就白搭了。
他掃了一眼還在掙扎的若水,從袍子裡取出那柄不離身的粗毛短刷在自己手背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將血珠子滴在了若水傘骨上。
若水劇烈地抖了幾下,迅速縮小成巴掌大小的微型傘。
“姐姐要帶,便帶上吧。”
他輕蔑地瞥了一眼,轉身走出了小院。
忘川震驚地收起若水,連忙追了上去。
以前她只知道露離的血有奇異的功效,沒想到他的血竟然會讓若水變小。
可他們都曾說過若水是露離一人的物品,隨他心念而動,為何現在會受他的影響?
“你的血怎麼會把若水變小?”她追上去問道。
弗降塵邊走邊說:“自然是因為它不屬於哥哥獨有了。”
“那它屬於你了?”忘川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糟糕了,若是因為她強要帶上若水,而他把自己的血滴在若水傘骨上,才讓若水被他收服,那她犯的錯可就太大了。
弗降塵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她還是那個心思單純的女孩,想來是看到他的血會讓若水變小,才會讓她錯以為若水就這麼歸屬他了。
他樂於將錯就錯,於是聳肩道:“不錯,染上我的血,就是我的了。”
忘川震驚地看著手中小如一朵花的若水,她是不是犯了一個很大的錯?
她本意是想帶若水出去,沒想到卻讓若水成了他人之物。
而弗降塵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得意,腳步也越發輕快了。
兩人並肩同行,心思各異。
走了不知多長時間,終於追上了之前的那隊紅衣人影。
等真正看清那些人影,忘川才明白為什麼之前總覺得這些人都像是虛幻的,因為這些人根本沒有手腳,只有光禿禿的軀幹,頭面都被紅紗遮著,虛浮地飄在距離地面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見到此種詭異的場景,忘川頓時吃了一驚,心想難道這些人都是被削去手腳的?
可是他們為什麼能夠飄在空中,似乎行動起來也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