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以為他是因為身上疼才會抖,於是自作主張地鬆開他的領口,將手環到他的腰上,將他上半身的重量都接到自己的身上。
不過她卻不知道這種無異於點火的動作對於一個情動的男人來說有多麼誘惑,露離幸虧是腿動不了了,不然一定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用力地捧住她的臉,將額頭抵在她的腦門上,又問了一遍:“你怕不怕?”
忘川不知道他口中的怕究竟指的是什麼,她只覺得周身都熱到了極點,呼吸有些不順暢,面板像是過電一樣酥酥麻麻的,其餘的她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於是她很輕很輕地搖了下頭:“不知道怕什麼。”
“我不是說了,接下來會比這樣更讓你覺得難受。”他一邊說著一邊黏上她的肩頭,將她外袍剝去,露出瑩白光滑的肩頭面板。
他只看了一眼,便把持不住,重重地咬了上去。
忘川驚呼了一聲,很快又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她不知所措,全身上下都似乎要錯位似的。
這時他用力地按住她環在他腰間的手,唇齒下的噬咬變成了柔和的親吻,慢慢地從肩頭移到了頸間中央。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手下的力道也開始加重。
忘川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擱淺的魚,在溫熱的灘塗裡被翻來覆去地折騰。
他的唇開始漸漸下移,最後輾轉到了她心窩處。
她陡然意識到他接下來的動作,慌張地從他手掌心逃離,抓住了他的肩膀。
她感覺自己的眼前像是升騰起了一層朦朧的水霧,霧氣將他的輪廓勾勒得亦真亦假,她不停地喘著氣,整個腦袋都是一團迷茫。
他看著她紅如夕照的臉頰,心神震盪起伏,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流露出任何真情實感,但懷裡是他此生唯一想要守護的女孩,就算是讓她留個念想也好,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待她再回想起曾經的第一次魚水之歡,應是繾綣溫馨,而不盡是精心的籌謀算計。
“你現在知道什麼叫以身相許了。”他的聲音仍是帶著低低的顫抖。
忘川感覺心裡颳起的那一陣風終於漸漸停歇,只有心跳如鼓的聲音還在咚咚的響著。
慢慢地眼前的霧氣也散了,她能清楚地看到眼前人的眉毛、鼻子、嘴巴,而他說的話,她好像還是不太懂,“你說什麼?”
他輕輕地笑了下,“我說還要不要繼續?”
她從他晶瑩的眸子裡看到衣衫凌亂,臉頰潮紅的自己,這才真正明白‘以身相許’竟然是這樣的方式。
接下來…還要再脫衣服嗎?
她不敢問,也不敢回答他。
生平第一次的膽怯,竟然是因為要不要繼續和他…像這樣做親密的事情。
她已經想不起來最初他們在討論的事情,以及他們怎麼會進展到現在的階段。
還有他明明可以用語言給她解釋什麼叫‘以身相許’,為什麼非要付諸行動?
這一切好像都不是按照她原本的預想進行的,可是她居然沒阻止,任由他放縱妄為到現在。
可是她又信誓旦旦地說過承諾他的都要說到做到,就算以前他有欺騙的成分,貌似她也有點心甘情願。
她還要留下來和他一起,以後…以後也會像現在這樣親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