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石門一塌,露離隨之墜了下去。
葳惢反應不及,只抓住了他外袍的一角,撕下來一塊破布,卻沒抓住他人。
而忘川更是沒料到竟會從這破口處憑空摔出一個人來。
等露離滾到她跟前了,她才向後退了一步。
若水卻已經看到主人,十分欣然地飛了過去,在露離身上來回地飄了幾圈。
露離本就斷了膝蓋骨和腿骨,這樣再一摔,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葳惢擔心的聲音從上方傳下來,但也只是很輕很輕的詢問聲,唯恐驚到了那些冥蚊,“離公子,你沒事吧?”
露離齜牙咧嘴地抬起頭,剛想說還活著,就看到站在他前面的忘川,正抱臂盯著他,他頓時啞火了。
雖說在發現冷流的時候,他是欣喜萬分,但現在他腦子裡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剛才為了掩人耳目,他和葳惢合夥演的那場戲,她究竟聽到了多少?又聽懂了多少?
他十分尷尬地撓了撓頭,手心的血沾到了銀色的髮絲上,更顯得狼狽不堪。
“嗨…”他知道自己傻,但還能活著見到她,千言萬語都在心裡,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忘川冷眼掃視著他,半晌都沒搭理他。
這時還在上面監看動靜的葳惢有些著急,又低聲喊了一遍:“離公子,你怎麼樣了?”
露離連忙應道:“沒事。”
忘川冷哼一聲道:“我看還好的很。”
果然是聽到了?
他當即擠眉弄眼,故作委屈又痛苦地說道:“不好,不好,我渾身都疼,疼得都動不了。”
忘川才不信他的鬼話,不過既然現在他又肯油嘴滑舌,不再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她還是先辦要緊的事。
她上前一步,蹲下去將他試著架起來。
他看她的臉色不好,不敢再賣乖,很順從地配合她。
但是他的腿確實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就連腰都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碾過一樣,根本無法直起來。
很快他便疼得滿頭大汗,但卻一聲未吭。
忘川又不是木頭,自然能感覺到他渾身繃緊,後背的衣衫都打溼了。
不知從哪裡來的火氣,一下子爆發了:“誰讓你這麼聽話!”
露離不知道她這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大氣不敢出一口,悄悄地瞥她,卻正好被她抓了個正著,“你以前不是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為什麼疼都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