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忘川不願意承認,但好像這種情緒就應該是嫉妒產生的轉嫁。
她逮不到它的主人拿它出氣,好像對它有點不公平,何況以前它還算是比較合她的眼緣。
她短暫地休整了一會兒,又重新開始凝蓄花殤,此時她能感覺到周身的磁力場好像又恢復了少許。
若水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意,也不再袖手旁觀,而是將傘面撐開一個銳利的弧度,同她的花殤一起,對準了石門中間的縫隙劈了過去。
儘管這一次,仍是沒有顯著的成效,但花殤散開的離子束卻透過了石門的縫隙,竄到了外面。
忘川心知這也算是一種成功,花殤的離子束雖被石門截斷打散,但是離子束形成的規則並沒有因為這樣的阻隔而改變,只要她繼續使用花殤,那散落在石門另外一側分散的離子束則會形成花殤的亞型,這樣一來,就相當於兩股力量,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撬開眼前的這扇石門。
她還偏不信,這世上沒有她打不開的門。
就在忘川再一次凝蓄花殤,同若水一起劈向石門時。
露離恰好艱難地將石床完全地移開了,暴露出石床下面的玄關,也正是當年他父親燭天季著人挖的一條隧洞,這條隧洞徑直通向香袖的石室。
而據他所知,這條隧洞在香袖徹底失寵之後,有一段時間還未被封上,由於守宮的液人總是向燭天季報告香袖夫人的石室連線到宮主的石室隧道常常有女子哀嚎的聲音,後來燭天季把香袖作為母蠱蛾的祭品送往水冰幔層之後,便命人將這條隧道封上了。
他無意探尋過往,只是每年從牲畜道進入來給他送食物的守宮液人會在離開時說起當年的往事,他才知道香袖嫉妒那些被燭天季寵幸的半骨人,便利用亭竹香的安眠作用將那些半骨人統統都拉到了她的石室,利用薰香時燃起的亭竹杆將半骨人活活炙烤而死,等她們死後,她再將整副乾屍秘密、處理,因此從未有人發現那些半骨人的屍首。
他想大概這隧洞裡堆滿了半骨人的白骨,否則不可能殺了那麼多人,都沒被發現。
又或者燭天季是故意的,他喜歡女人為他爭風吃醋,這種殘虐的手段正是燭天季所喜聞樂見的。
總之他們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心狠手辣至極,簡直無人能出其右。
不過現在弗降塵快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他正出神,一直不停用骨刀敲擊石壁的葳惢已然將石室內所有的地方都敲了一遍,那些藏在石縫裡的液人暫時不能通風報信,她連忙撲過來,想要把他從地上扶起來。
這時忽然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流,沿著地面的縫隙緩緩流散。
露離之前見識過忘川用的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率先覺出異常。
於是連忙伸出手阻止葳惢道:“快讓開!”
話音還未落,便覺得一陣劇烈的震動。
葳惢跌坐到地上,一臉驚詫地看向石床下的玄關。
只見密不透風的玄關中央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從裡面透出翡翠色的光來。
露離大喜過望,一抬手便將葳惢掉在地上的骨刀穩穩地握住了。
而這時那股先前湧出的冷流已然重新排序,形成了一柄斷劍的前端,雖看不到,卻能感受到。
露離配合著冷流移動的方向,用骨刀在自己的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用力地砍向那道裂開的縫隙。
恰在這時忘川也在隧洞裡用力,兩相結合,終於將石門劈成了兩半。
不過這隧洞建造時別出心裁,在外部的開口是向下的,而隧洞內卻是平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