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石門外的露離和葳惢其實並沒有聽到她踹在石門上的那一腳,露離拖著半殘廢的身體正在試著搬開他的石床。
而葳惢則是循著石室的石壁挨個敲打,她手中拿的不是別的,正是露離的骨刀。
她在每個石壁上都是按照她以前聽到過的捻手語云鑼聲鼓點敲的,這樣一來能夠暫時麻痺石縫中的守宮液人,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弄出些動靜,好讓那些冥蚊有東西可以彙報給弗降塵,避免他起疑心。
她和露離商定好了,既然弗降塵的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讓她和露離產生肌膚之親,然後破壞露離的貢血,那他們便合起來演這出戏,讓弗降塵以為露離真的耐不住寂寞,和她共赴巫山雲雨。
只不過她起初有些放不開,畢竟還要喊男女之間的那些床頭情話。
不過露離倒是喊起來十分順口,像是久經情場的老手。
而且他們一旦開始行動起來,就必須更加賣力的演戲,不然單憑她學雲鑼敲出的鼓點聲根本無法掩蓋露離挪動石床的聲音。
好在露離一直引導她,才讓她不至於尷尬。
兩人有來有往,配合得十分融洽。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忘川早一步到了這隧洞裡面,而且還一字不差地把他們對話的內容都聽了進去,後來實在聽不下去了,才用磁力場封了聽力。
等他們喊得都有些累了,露離才勉強將石床挪開了一個小角,將地面上的玄關露出一點。
他看到希望,自然更加欣喜,而且他總有種感覺,好像身體缺少的某個部分要重新迴歸似的。
他想了想骨刀還在自己身邊,只剩下若水。
但由於當時他落到弗降塵手裡,擔心忘川會受欺負,故意將若水留給她了。
而弗降塵又故意把忘川帶到了母親曾經住的小院,若水要是想透過燭天季給母親設的那道心意門,必須要用自身吞噬掉心意門的障礙,然後再變換成心意門的模樣才能矇混過關。
他將這一切都想得十分順利,然而還是沒料到最後弗降塵會發現拿到心意門已經被若水破壞。
那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弗降塵給若水種下了他的捻手語蠱術,若水不能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了。
現在這個隧洞被重新開啟,隧洞連線的本就是兩室主人的肉識,當越靠近對方,他們肉識之間的相互作用也會越強,這樣一來,若水也會感知到他,儘管他現在的能力不能與以往相提並論,但作為若水的主體,只要他還活著,若水就會跨越阻隔,與他無限貼近。
他一想到馬上就能在私下見忘川,將這一切告訴她,渾身的傷痛也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一鼓作氣,準備把整個石床都挪到一邊。
隨著他搬動石床的聲響越來越大,他和葳惢配合的叫聲也只能越來越大。
而在裡面封閉了聽力的忘川,凝蓄的花殤已然達到她目前磁力場所能承受的頂峰。
她對準了石門中間的縫隙,毫不猶豫地劈了上去。
不過並沒有出現她預想的那種場景,甚至更加糟糕的是,她這一劍下去,連個劍痕都沒能在面前的石門上留下,顯然不是她功力不足,就是這扇石門並非普通的石頭做成的。
她有些惱火地看著在她肩上亂蹦亂跳的若水,差點兒一衝動直接將花殤餘下的電離能量都給了眼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破傘。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