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小婢子騙了你,你可知?”弗降塵又說。
忘川一驚,驟然緊張地攥起若水,“騙我什麼?”
若水在她掌心不安分地扭動著,似乎也在用這種方式印證他的說法。
弗降塵見她目光忐忑,不由得笑意更深,“姐姐恐怕不知道她以前的事吧?”
忘川本就心中不安,聽他刻意話說一半,頓時更加惶惶,葳惢算得上她來這裡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她目前最相信的人。
若是葳惢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欺騙她,甚至是利用她,那她…該怎麼辦?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就連數次面對生死抉擇她都沒有這種彷徨的感覺。
“她…以前…什麼事?”她磕磕巴巴地問道。
弗降塵從石床上站了起來,將手遞給她,示意她也站起來,“姐姐,還是仔細聽我說接下來的話比較重要,不然你聽著他們的卿卿我我,恐怕沒心思聽我說。”
忘川被他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不過也沒搭上他的手,只是自己站在一旁。
果然一站起來,便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想不到這石床竟有傳音的功能。
“姐姐,葳惢一定與你說過她和哥哥以前並不認識,甚至她連哥哥都沒見過,對不對?”弗降塵緩緩說道。
忘川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不過她也沒打算按照他的說法乖乖地回答他,何況他說的這些本來就是錯的。
葳惢什麼都沒對她說過,尤其是露離有關的事。
她不鹹不淡地抬了下眼皮,忽然有些不緊張了。
葳惢臨走時囑咐她的那句話提醒了她,她說她是自願又不是自願,讓她別怪露離,而且讓她一定要救他。
或許葳惢是不是在暗示她,接下來弗降塵會用些手段,讓她誤會她。
這段時間弗降塵一直留著那些冥蚊監視她們,而上次葳惢被他叫走說了些什麼,葳惢一直也沒機會對她講,獨獨等到了今日,那些冥蚊都撤了走,葳惢才簡單地交代了那一兩句模稜兩可的話。
見她只是輕抬了下眼皮,像是並不意外,弗降塵有些意外,不禁有些擔心葳惢到底在騙誰。
“姐姐,其實葳惢她很早之前就喜歡哥哥,這一次她知道哥哥回來了,特意求我讓她去見哥哥一面,我看在她對哥哥一片痴情的份上,便答應她了。但是後來我一想這件事多有不妥,一來哥哥的身份十分特殊,現在又是非常時期,後來又反悔了,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用姐姐來威脅我,我最後不得不答應她,只不過她又得寸進尺,這一次不單單是見哥哥一面了,而是要做哥哥的夫人。”他越說聲音越低,忘川不得不湊得很近才能聽清他到底在說什麼。
不過聽到後來也只是覺得他仍是在說一堆廢話,還說葳惢用她來威脅他,她倒要問問葳惢的威脅他的籌碼是什麼。
她是傻,可是也沒傻到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葳惢用我威脅你?怎麼威脅的?”
弗降塵就等著她問,倒也還算坦然地看向她,“姐姐之前是不是答應她什麼了?然後她便告訴姐姐關於這內宮裡的一些秘密。”
他絕不相信葳惢之前對他說的那些話,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話都不可信。
因此今天安排的這一場戲,既是給她看,也是讓葳惢放鬆警惕,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