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寧可被勒得喘不過氣,也不想說一句違心話,仍是硬碰硬地說道:“誰沒有委屈,誰沒受過欺凌,若是真的強大,就應該光明正大地打回去,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別人身上,這樣你永遠都是個懦夫!”
弗降塵啊啊啊地亂叫了一通,像是忍受不了她言語的刺激,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猙獰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不肯說一句好話!說一句我愛聽的話!就那麼難?我不是懦夫,我會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讓你看到我才是最強大的人!”
忘川奄奄一息地看著他,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他這樣更加可憐,這麼期望從別人口中得到認可,他的強大無非是外強中乾。
她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不用證明給我…看…我不稀罕…你…”
“你閉嘴!你閉嘴!”弗降塵終於被逼得喪失了全部的理智,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堵上她的嘴。
傾身壓上去的一瞬間,忽然被一道翡翠光晃了一下,他猛地鬆開她,從外袍裡甩出貼身的粗毛短刷。
然而幾個來回掃蕩,什麼都沒發現。
他狠狠地將她搡到床上,站在床邊的石階上,衝著空蕩的石室喊道:“誰?出來!”
忘川終於能喘過來氣,看到若水伸出的小觸手悄悄地在朝她擺動。
弗降塵正在氣頭上,察覺不到若水的小動作,只顧著亂髮脾氣。
忘川平靜下來,衝若水偷偷地搖了搖頭,示意它別太招搖,免得被抓住把柄。
弗降塵喊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異常,才停下來。
等他轉過身,忘川回縮了一下。
他敏銳地看向她的腳踝,迅捷地抓住了她的腳踝,用力將她拉到跟前。
他的一雙眼睛盯著上面的密纖看了好一會兒,忘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他才放下她的腳,淡淡道:“忘川姐姐,哥哥的若水呢?”
忘川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看出她腳踝上的密纖形同虛設,而且她最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撒謊也不會,只好生硬地轉移話題:“露離呢?我要見他。”
弗降塵突然腑下身,湊到她耳邊說道:“你如果還想試著激怒我,那我就讓你無顏再見他。”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對了,忘川姐姐,你一定不知道什麼叫以身相許…”說著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晦暗,“要是他知道,你最後成了我的人,你猜他會不會比現在更加想死?”
忘川怔怔地盯著他,不知道在他眼睛裡翻騰的皆是成熟男人才有的情慾。
以前露離說過要她以身相許,她還真沒想過真正的以身相許到底是什麼。
可現在她在他眼中看到了令她噁心至極的一種情緒,她抬手給了他一拳。
他竟然沒躲,就直挺挺地捱了這一下。
她沒多少力氣,但拳頭正中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