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不到一個時辰,聲聲憂遍身粉末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七七八八,皮肉不僅不往外滲血了,而且那些粉末似乎充當了皮開肉綻的粘合劑,就那樣填充在裡面長成了新的組織。
“我靠…”
半天基懸在半空中,若是有縹緲光襯托,其實能看到大概的輪廓,但現在四下只有她的花殤和若水星光散碎,看不到半天基的一絲痕跡。
由於這迷宮隧道里寬度有限,半天基上左右之間只容一人,露離被疊放在空空和弗降塵之上。
而且當時把他們扔上去的時候,忘川正怒火沖天,哪裡還顧得上是什麼姿勢。
此刻若水悠然飄過去,照亮了露離的臉。
只見他面朝下,正對著弗降塵的臉。
香氣散了,他吸入的最少,因此清醒的也是最快的。
可他一醒,直覺自己的臉懟在另一人的臉上,稍稍一動,還能碰到那人的鼻子。
現在若水照亮了他的視線,映入眼簾的是弗降塵潮紅未褪盡的一張臉,他十分嫌棄地向上昂起頭,避免和弗降塵再有任何直接接觸。
“忘川妹妹,你快把我放下來…”
聽他聲音不像之前那樣酥軟媚態,想來應該是正常了。
忘川還記著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並不搭理他。
只是將捆著空空和弗降塵的微波橋隔空抽出,輕輕放在地上。
與此同時散了半天基,重重地將露離摔在了地上。
只聽‘砰’的一聲,接踵而至的便是露離喊疼的叫聲。
“忘川妹妹,你這謀殺啊,我又怎麼惹你了…”
忘川抱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見他慘兮兮地用手撐在地上慢慢地爬起來,半拄著手臂坐在一片硬邦邦的鱗片上。
若水瞬間展開了傘面,閃著幽眇的綠光,圍著他轉了一週,像是在檢查他有沒有受傷,然後便又飄到忘川這邊了。
這時原本還在沉睡中的聲聲憂忽然一歪,向後翻了個跟頭,竟是被他一嗓子給吼醒了。
露離緩了緩,自覺全身上下酸脹難受的要命,像是被泡在熱水裡蒸了好久似的,但他全然不記得自己被打暈後還詐屍了一段時間的事情,只是隱隱覺得好像夢見了很荒唐的場景,還有羞於啟齒的一些片段,心想幸好他暈過去了,不然…他可真的要禽獸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