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志最近覺得。
活了半輩子,也就在這段時間才活的像個人樣。
每天走在路上,一些熟人都會像他打聲招呼,看不出其中的真誠與否,他不在乎這個。
他在乎的則是所有人暗中對他的那種懼怕,乃至於羨慕。
有多久,沒有人敢於像他這樣,指著朝廷的官員鼻子亂罵的了?
反正在他的記憶中是沒有的事情。
可現在有了,不但罵了,他今天還想著抽幾耳光給自己再加上一層英雄氣概,至於有沒有道理,誰管那麼多。
只要能夠透過自己的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也就夠了。
他特別看不起的就是,那些為了銀元,還要去做工的人,出力氣吃苦,哪有他這樣子來錢快,還輕鬆的事情?
一想到,那個被他氣得哭鼻子的少年,心裡就是一陣高興。
同時還有這一點鄙夷。
做官做到這個份上,簡直就是在丟當官人的臉面。
若是換成是他坐在上面,誰敢造次?
多說一句不該的話,先打三十大板再說,若是有人遞了銀子,可以少打幾下,當然家裡若是有女人孝敬他。
那麼也不是不可以免打。
而這些手段,可都是和已經跑了的典吏學到的。
曾經的典吏,也就是像他一樣,胡作非為,最後也不知道是如何和當時的縣丞看對眼了。
被從一個地痞流氓,提拔到了典吏這個位置。
從那之後,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就開始了,他是羨慕嫉妒恨,為何那個人不是他呢?
此次縣城換了新的官吏,有些官職的具體名字,他都叫不出來,可不妨礙他知道做官之後的威風啊。
於是他就瞄準了一個叫做巡捕司的官職。
當然在此之前,特也暗中觀察了好一陣子,新官的脾氣秉性,最後發現全部都是一些講規矩的軟蛋。
那還不是他手拿把賺的事情?說不得要是因為自己的名氣打了,坐一坐縣丞的位置,乃至於知縣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晃晃悠悠,吊兒郎當的從城外走來。
平時他走路不是這種橫行霸道的模樣,只有此時為了體現自己的與眾不同,才怎麼彆扭怎麼來。
然而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一直沒有士兵把守的城門口,今日已經有了門衛。
揹著火槍計程車兵,腰桿子挺得筆直,對來往的行人似乎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暗中鄙視道:若是他的話,進出城門的稅,絕對會讓自己不用多久,買下最好的宅子,還能夠娶到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城門口的裡面一點,有人正拿著一疊畫好的畫像在不對著來讓的行人。
不時的抬頭看上一眼。
等到他走過來的時候,拿著畫像的人,抬頭看了看他。
就是看了這一眼,就再也挪不開了。
“看什麼看?小心老子把你的狗眼給剜了。”
最近橫貫了,一時半刻好改變不了自己的囂張氣焰,說起話來,不論是對誰都“橫眉冷對”的樣子。
彷彿被人欠了他八輩子的錢沒還一般。
“牛大志?”
那人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呦,爺的名字這麼出名了嗎?是不是縣城的人誰都知道了?”
牛大志斜著眼睛,陰陽怪氣的說道。
若不是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實在破舊了一點,手上再提上一隻鳥籠,絕對的紈絝子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