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坐在馬車之中的張鶴鳴正在閉目養神。
忽然從車窗外面遞進來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就寫了王與胤的名字,還有剛剛說過的那些話。
在宣部。
他的手段還是有點的,有那些人不老實,那些人心性可以,會兢兢業業的做事。
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現在這一批人,是他新找來了。
以前的那一批人,經過了考察,指點過後,聽得進去話的,現在已經是各個縣城的報刊編撰。
享受著從九品的官職。
每天就是發行刊物,權利實際上也不算小,就是暫時只有一人,最多給兩個副手,只能算作吏員,去幫襯一下。
如今的俸祿很可觀,生活上都還過得去。
就是需要下沉道地方上多加考察,不然寫不出來東西。
“踏踏實實做點事情,多簡單的事情,可為何就是有些人學不會啊。”
瞬間,張鶴鳴就對王與胤的印象深刻了幾分。
以前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走了一點人情的路子,特意招進來的,現在看來他雖然已經老了,可眼睛還沒有昏花到看不清人的地步。
可惜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大壯只有勇武,沒有任何的一點文采。
而張家到了他兒子這一代,老來得子,居然只有一個單傳,自己的兒子想要去當兵,有生怕戰場上兇險萬分。
自己的弟弟張鶴騰,醫術了得,卻也治不了無後這個毛病。
想的多了,臉上的皺紋就更深了一線。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如今這年月,誰也不好過啊。
從車窗看到街道上來往的老百姓,心中暗道:或許只有這些人,如今活的是最自在的。
心中又補了一句:在崇禎皇上在的時候。
很快就來到了道院。
下了馬車,整理了一下官服,亮出了腰間的牌子,走了進去。
在張鶴鳴來到闞玉樹的燕子李,找到崇禎的時候。
崇禎瞬間就從椅子上站立起來,上前接著以示尊重。
或許在西安府的時候,對於張鶴鳴,崇禎一直是看不順眼,然而最近湖廣有了災情,邊防上也有了決戰。
以八十歲的高齡,東奔西走,做出來的成績都是有目共睹的。
雖然還有這一些士大夫的習氣。
可畢竟老了,也沒多少年了,以後還不是年輕人的主場,犯不著為這點事情在生氣了。
“張老快請坐。”
崇禎的熱情,讓張鶴鳴有點受不住。
在他沒有做出成績之前,皇上可是橫豎看他不順眼的,此時張鶴鳴還真的有點惶恐。
“張老年事已高,手底下有沒有什麼能人,能夠接手宣部?”
崇禎也不打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