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心中有些迷茫。
珠算口訣的位置都已經超過了聖賢書,那麼儒家還有什麼傳承下來?
四書,五經?
還是琴棋書畫?
好像除了這個,也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於是越是離著京師越近,他就越是沉默。
京師他以前來過,皇宮也進去過幾次,可那還是在前朝的時候。
在崇禎剛剛繼位的時候,他還暗中嘲諷過,歷史上兄弟之間讓位的,也不是沒有,最後的結果並不是很好。
可在崇禎拿到了自己的權利之後,卻又想著,皇上什麼時候把他召進宮去,讓他好好的說一些儒家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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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啊,等啊。
等到最後,都沒有等到那樣的一份詔書,卻是等來了自己的女媳,因為朝堂問題將要被判刑。
這哪能夠。
好歹還是孔家的姑爺,女媳不要面子了,孔家還是要的,可一封奏疏上如,卻是泥沉大海。
最後女媳回來之後,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勞。
只覺得皇上到底年輕,臉皮嫩,所以才沒有回話。
可後來的事情發展就不是他想的那樣了,又從某些小道訊息中得知,皇上根本就沒怎麼在意過他的奏摺。
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官兵進袞州,一日一個變化,讓大部分的袞州官吏都亡命而逃。
也就他們孔家,家大業大,根本就不怕誰欺上門去,可自信的結果,就是全家人都被拉去修路。
而他自己萬般無奈之下,就只能上京面聖,看有沒有機會被皇上放過。
“將軍,孔家家主已經帶到。”
“好,我這就送他進宮,皇上和大臣們都還在朝堂上等著呢。”
孔胤植一路上想了許多,也看了許多。
想的是儒家的東西,似乎已經在崇禎的手中開始落寞了,看得則是少了儒家經典的宣揚,冀州也沒有比別的地方變得更差。
彷彿儒家的東西,對於整個大明沒有任何的作用一樣。
既不能增加百姓的財富,也不能讓多數人吃飽肚子,然而是什麼時候,自己覺得儒家經典是所向無敵的?
是缺一不可的?
他已經忘了。
在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繞不過這個彎。
抱著“衍聖公”的頭銜,吃了許多代人,終於輪到他這一代開始償還利息了,只是這個利息太大了一些。
“孔胤植下車了。”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車門外叫著他的名字,一時半會他還是有些不是很習慣,平時被人都是叫他“衍聖公”的。
而這就還要看他樂不樂意搭話。
心中嘆息一聲:虎落平陽被犬欺,忍了。
面無表情的下車之後,就看到了一位年輕人站在一旁,眼中正好奇的看著他,彷彿他是長著三頭六臂的怪物一樣。
隨後拿出手中的畫像,看了兩眼轉頭說道:“是這人,沒錯。”
“既然沒錯,還請將軍在上面簽字畫押。”
一路上護送他來到京師的頭領人物,拿出了一張公文樣的紙張,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