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販子靜靜的等著耿仲裕做出選擇。
四周圍上來的人,幾乎各種職業的都有,當中還有一位殺豬的,正一手拿著殺豬刀死死的盯著他,另一隻手輕輕的敲打著一塊案板。
彷彿只要耿仲裕說出,‘你們抬著我走算了’。
立刻就會有人把他放在案板上,至於會不會把他當做豬給宰了,他可不敢輕易的賭這一件事會不會發生。
耿仲裕嚥了口唾沫,總覺得喉嚨裡有些發癢。
到了嘴邊的那些大明律,再也說不出來,畢竟人家錦衣衛可不管這個。
“我自己走吧。”
任他萬般謀劃,千重算計,到最後居然是因為美色誤了他出城的時間。
最讓他無語的則是,到現最後都沒有聽到顧橫波親口說出自己的名字,兩者之間的關係也僅僅只是相遇一次。
從此之後就再也沒了交集。
眼看著在街角上撞了自己的男人被一群陌生人帶走,顧橫波早就習以為常。
“小姐,是錦衣衛啊,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聽他們說起過自己的身份,問了也都是說需要保密。”
丫鬟此時對自己小姐撞到的姑爺,越加的好奇起來。
到底是怎樣高的身份,才能夠出動錦衣衛來保護自家的小姐。
“別想那麼多,咱們回去吧。”
顧橫波也是一個愣神,在菜販子說出自己的身份時,她心中就知道,這是說給她身後的人聽得。
表明最近錦衣衛對他的女人很照顧。
人情世故就是如此,顧橫波再在很久之前就想的透徹了。
事實上,在同齡人當中,女孩子總是比男孩子早知道一點世道艱辛。
“咱們今天不去看製衣廠了?”
丫鬟詫異的問了一句也沒在意。
“不用去了,今天看和明天看耽誤不了什麼。”
顧橫波想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往後和李定國到底要如何相處才行,隨著李定國的權利漸漸的展現出來。
她就知道往後想要隨意的出門幾乎是不可能了。
酒樓的最底下一層,是被掏空後做成的牢房,專門臨時關押一些還沒有送往錦衣衛大獄的罪犯。
簡單的來說,就是還沒有真正的定罪。
耿仲裕被蒙著眼睛,坐著馬車來送到了這裡。
等到他能夠看到光明的時候,就已經有兩人等著他的到來。
“又有新人了,就是不知道這次上面讓不讓俺用刑。”
一個長得頗為壯實的漢子,說話時仿若常人在大喊大叫,震得人耳朵發麻。
“還是要先問問清楚,才能夠做出判斷,以我的經驗來看,多半是不用刑罰的,免得打壞了,修路的時候耽誤事。”
另一名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山羊鬍子,眯著眼睛,彷彿在看一件精雕細琢的木頭人。
“那你快問,俺老牛,就等著出個大案子好讓俺的皮鞭開開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