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南京的官府,要如何對待這些乞丐,重開養濟院那些大臣官員們肯定是不願意的。
這麼一對比的話,似乎在崇禎的治下,無論是乞丐,還是老人,都會過的很不錯。
也算是達到了老有所依的儒家最高思想。
想著想著,他決定在開春之後,去一趟京師看看。
“為何遲來啊,為何遲來啊······”
年老乞丐靠在牆角目中無神的,喃喃自語著。
楊廷麟一陣訝異,也不知乞丐最說什麼遲來,心思剛剛轉動,就有路旁的熟悉乞丐的人說起了乞丐的事情。
“趙老也是可憐,要是不因言獲罪,不因避諱獲罪的話,現在也是金陵有名有姓的富家翁。”
“誰說不是能,只能怪他的兒子,學什麼不好,偏要學什麼孟子,一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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儉難,把全家都葬送進去了。”
“嘿嘿,照我說,絕對是有人惦記上了人家的家產。”
“你懂什麼,讀書人的事,就是這麼麻煩,當年崇禎皇上剛剛登基,人家的名字就叫做所朱由檢,你念叨由儉入奢易是想要幹嘛?”
一旁駐足聽著的楊廷麟只覺的一陣荒謬襲上心頭,剛剛還覺得皇上對文字的掌控低了,肯定是不太好。
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諧音,就能夠讓某些有心人舉起避諱名諱的旗號,弄得被人家破人亡。
那麼還有什麼事情是讀書人幹不出來的?
忽然之間他對於金陵的看法,有了另外一種瞭解。
那是隱藏在聖賢書之下的黑暗,那時字字帶血的吃人畫卷。
很快的回到了家中。
“父親,我想要去京師了,想要去看看京師和金陵到底有什麼不同。”
楊廷麟說道,語氣之中的堅決,任誰都聽得出來。
“為何有這種想法?”
楊父不解的看著自己最爭氣的孩子問道,南京的一切他都已經打點好了,只需要在科考一次,就能拿到做官的資格。
而這樣的資格,可是多少讀書人都夢寐以求的。
怎麼可以說走就走了?
楊廷麟把自己今天見到,聽到的都說了一遍,然後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這樣啊,其實南京城裡的任何一位官員大臣都差不多是這樣來錢的,你不會以為咱們家的錢財也很乾淨吧?”
楊父說了一個讓楊廷麟早就猜測到的理由。
“我知道咱們家的產業也不夠乾淨,可我不想一口繼續做著不乾淨的事情。”
楊廷麟知道父親為何要這麼說,就是為了打碎他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誰不知道崇禎皇上對於那些手段不乾淨的人,是個怎樣的態度。
萬一自己的兒子,陷在了京師,他拿什麼去救人?
“而且···難道就沒有一種正確的,合法,合理的手段去賺錢嗎?”
面對著兒子的質問,楊父一怔,沒好氣道:“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吧,雷劈真孝子,財發狠心人,這世道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樣能夠發財的,那只有在夢中。”
“那我以後要想維持家業,是不是也要做一個狠心人?”
楊廷麟覺得他學過的聖賢書上的道理,正在一點一滴的崩塌。
他忽然發現,說的和做的從來都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