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心中暗罵自己:果然是犯賤。
又想著若是在大明就謹守本分的話,是不是自己現在也過得挺滋潤的?
沒有對比,就不知道兩者之間的差距。
皇太極說的好聽是在重用他們,可真的是如此嗎?
只要一想到,城外的那個村莊,在火炮之下灰飛煙滅,不知為何就特別的痛恨自己,也更加痛恨崇禎。
完全沒道理的痛恨,總是明明奇妙的來,又莫名其妙的去。
於此同時。
許多看著範復粹被寧完我拉走,心裡都是一動,知道他們的隊伍中,已經有人成功了,只是其中的訣竅,會不會告訴他們。
當然也有人酸溜溜的道:“老範攀上高枝了。”
傅木魁一陣鬱悶,來時的路上,他可沒有少嘲諷範復粹。
當時蘇茂相脫身之後,找不到可以出氣的物件,在範復粹身上可沒少折騰,現在人家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了,自己以後估計會更加難過。
他已經察覺到,跟他要好的幾人,正在悄悄的和他拉開距離。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拉扯一下咱們這一群人。”
施鳳來環顧四周,忽然說道。
此時說出這話,真的有些離譜,來到了遼東,幾乎都是個人顧個人,沒有在人家範復粹落魄的時候,伸出援手。
是有多大的臉面,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
溫體仁右手摸著下巴的鬍鬚,點了點頭說道:“都是儒家子弟,相互幫助一下,也是應該的。”
離開了大明,他這個東林黨人,說話雖然不怎麼好使,但長期養成的習慣,還是讓大多數人有了找到主心骨的感覺。
周延儒雖然已經老了,卻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對於溫體仁要做什麼,他已經有了一點模糊的判斷。
一群人交流了片刻,都各自散開了。
周延儒走在最後,跟著溫體仁走過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處低矮的平房,就是溫體仁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隨著和皇太極出關,家裡的人也大多都病死,累死在了路上,能跟他一起走下來的只有他的一個老婆和一個小妾。
“你來幹什麼?”
溫體仁回到家裡,板凳還沒有坐熱,就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進去說話,咱們兩人好好的商量一下,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活的自在些。”
周延儒一點都不見外的,擠進了屋內。
“你們進屋不要出來。”
溫體仁對著聽到敲門聲,走出來的小妾,低聲說道。
隨即才有對著周延儒道:“你想怎麼做?”
“在盛京,咱們是在刀尖上活著,只有在偏遠的地方,才有活著的希望。”
周延儒看得很透徹,朝堂上的爭鬥經驗告訴他,留在盛京,不但毫無用處,還隨時有被殺頭的危險。
“你想外放?大清現在有哪些地方能夠讓咱們去做官?”
遼東的面積很大,可人口沒有多少,地廣人稀,大一點的縣城都沒有幾個,那需要他們去當老爺。
“我這幾天也沒有閒著,觀察了好久,他們後方的許多物資轉運,真的有問題,咱們可以從這上面出手,只是需要有人引薦才行。”
周延儒不是不能做事,而是大明的官坐久了,忘了自己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