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邊軍每年的銀兩,聽李長庚李大人說,幾乎佔據了大明全年稅收的三分之一,就這種戰鬥力也好意思張口要銀子。”
劉體仁瞧著後面像拖著牛羊的大明子民,心頭一股鬱氣怎麼都不得暢快。
“所以這些人都該殺。”
李過最後總結道。
只有平民才會對平民的困境做出最直觀的感受,李過哪怕是曾經過得再不如意,在困難,只要不犯法,也沒有誰敢於把他捆起來當牛羊一般的畜牧。
都在說做牛做馬,那也只是一句形容的話語,可現在他看到的是什麼?
真有人把大明的子民當成了兩條腿的畜生。
洪承疇回頭看去,躲在樹林中計程車兵們,也都一個個的憤怒不已,若不是軍令嚴謹,都恨不得出去拼殺一場。
他知道浙西惡鬥不是他的功勞,而是遠在西安府的崇禎皇帝,讓這些人得到了尊重,更是看到了精要幸福的希望。
能把一處屍橫遍野,饑民滿地的窮苦地方,建設成現在這個樣子,說實在話,洪承疇到仙子都是暈乎乎的。
這些建設中的人可沒有多少文人,似乎那種行政方式,也用不到多少儒生。
其實崇禎也只是照葫蘆畫瓢,畢竟在另一個時空到的太祖,可是用這種辦法讓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站起來的。
那是經過了歷史的證實,在後世的無數年,全世界都不知多少人在研究人家的治國方針。
“在十步的距離就開火,不留活口。”
洪承疇忽然也滿身的熱血沸騰,他還以為經歷了幾年人情世故,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動的了。
身邊的劉體仁學著初冬的麻雀叫聲,傳遞給了埋伏好計程車兵們,攻擊的暗號。
是不距離已經很近了,剛好在林邊小道上。
洪承疇他們聽不懂這些騎兵們在說什麼,可從話語聲中,和一連串的哈哈大笑中得知,這些人很開心。
然而這種開心聽在他們的耳中,卻又很噁心。
喜悅本就是任何人相通的一種情緒,可在某些時候,只能是恥辱。
一陣槍聲響起,騎在馬上的騎兵不斷地跌落地面,一聲聲的喜悅化作了驚恐,然而在他們的馬速還沒有提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樹林中的怒火,彷彿有著神秘的力量,只是三輪槍聲響過,樹林邊上就只剩下了站著不跑,哀鳴陣陣的戰馬。
一些中槍之後還活著的騎兵們,掙扎著爬起想逃逃跑。
可沒有等到洪承疇他們的火槍兵走出樹林,就見到那些被牽著繩子的大明子民們,一個個為了上來,用頭撞,用腳踢,更有狠的在用牙齒撕咬。
彷彿一瞬間就回到了更古老的年代。
“那些被綁著的人中沒有老人,也沒有孩童。”
洪承疇觀察的很仔細,在這一刻,他卻不想在想的深刻些,然而很多東西都不由他意志為轉移。
雖然只是一點小小的痕跡,卻已經得出了一種讓人痛徹骨髓的答案。
老人和孩子應該已經沒有了,而這些強壯的能夠幹活的男人和女人,也已經麻木的失去了活著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