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在坤寧宮外面的黃爌,已經開始盤算起,怎麼去花這筆銀子了。
一個月快一百萬兩銀子,刨去成本,和給新軍的軍餉,還剩了許多,足夠填滿某些人的胃口了。
好在崇禎不在,要不然還要多費一些口舌,想來對付兩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只等了一刻,田守新就走了出來。
“黃大人見諒,娘娘她說不見,還說大明一直以來都是後宮不得干政,所以朝政上的事情還要黃大人多多操心才是。”
田守新低眉順眼,說的話既好聽,有婉轉的不得罪任何人。
可話裡話外就是在說,您是首輔大人,可不能為難我們這些小太監們。
黃爌眉頭一挑的道:“你沒有給皇后娘娘說,現在國家危難,到處都在卻銀兩?”
田守新抬頭閃過意思訝異,再次對這位內閣首輔看低了一點。
“說了,娘娘說,國家國庫空虛是大臣們的問題,拿著朝廷的俸祿,還辦不好事情,那要他們到底是有什麼用?”
其實這些話都是崇禎皇帝自己自言自語的說過。
現在被田守新撿了過來,再次說出去,也算是給自家娘娘出口惡氣。
黃爌的臉色不停地變幻,這話似乎還挑不出毛病,就他所知,雍州那一塊地方,現在官員被全部換了一遍,各方面都在好轉。
明擺著的事情,容不得他胡攪蠻纏。
但要是現在退下,卻又不甘心,總不能承認自己真的沒啥作用吧。
隨即又想到,只要能夠拿到城外的那三個大廠,才是源源不斷的近況,丟臉算什麼。
“你再去給周皇后通傳一聲,就說邊患十萬火急,需要大量的銀子,臣聽說城外三廠日進斗金或許可以支應一二。”
黃爌一身正氣,話語鏗鏘有力。
田守新的眼睛都看直了,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是內閣首輔,吃相難看,還要表現的大義凌然,學到了,學到了。
“不用他去通傳了,我們來了,你還有什麼要求一起說出來。”
隨著聲音傳出,一條走廊後面就走過來了兩位女人,正是周皇后和張嫣,身後還跟著四五位婢女。
黃爌轉頭看去,立刻行禮道:“見過兩位皇后,實在是朝局艱難,臣不得不來打擾兩位皇后的聖安。”
在田守新走後,周皇后若不是聽張嫣說了,黃爌達不到目的不會走的,還真的不會出來見面。
“所以你就惦記上本宮的銀子了?”
黃爌低頭道:“都是為了大明。”
周皇后差點氣笑了,呵呵的說道:“我記得皇上在京城抄家得了七八千萬兩白銀,這一次去陝西平亂,也只帶走了五百萬兩,你可不要告訴本宮,那最少六千五百萬兩銀子,已經全部花乾淨了。”
黃爌抬頭道:“皇后明鑑,那些銀子雖多,可也只夠補齊之前對邊軍欠著的糧餉,如今建奴再次攻打大明,可是還需要餉銀的。”
“這麼說六千多萬兩的銀子,你們真的花的一乾二淨?有賬單沒有,拿過來本宮看看,本宮實在好奇,那麼多銀子到底是怎麼在半年多時間內,全部運出京城的。”
周皇后的關注點不在於邊軍,也不再與整個大明怎麼樣,崇禎走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不要順著這些大臣們的話說。
不然被騙了,還真當這些人為了你好。
“這個要問戶部尚書了,老臣真的不是很清楚。”
黃爌想到了很多忠厚拒絕的理由,卻沒想到人家要看賬單,這玩意哪能隨便給人看,若是仔細查詢不是很多事情都在無遮掩了。
“哦,你這個內閣首輔不是本宮說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就只知道要銀子,你說朝廷要你何用?要不等著皇上回來,你和他說道說道?”
周皇后眼珠子一轉,也學會了如何推卸責任。
黃爌一噎,突兀的覺得現在皇后的話鋒有些不對,打嘴炮可是儒生的絕招,怎麼突然就不好使了。
不過他的腦子轉動的也特別快,立刻高呼道:“還請皇后以大明為重,現在戶部真的是缺銀子了。”
周皇后面色一冷,語調冰冷的說道:“你是覺得自己的內閣首輔做的很舒服,還是覺得大明真的離不開你?口口聲聲以大明為重,半個月之內進入你家府邸的一百萬兩銀子哪來的?可不要告訴我是你的俸祿。”
黃爌心頭一寒,銀子自然就是崇禎走之前抄家得來的,說是花了,還不如說是他們給分了好聽。
邊軍也確實見到了銀子,可那點九牛一毛,總共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