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天災人禍不斷,現在的良田也已是邊關了。
洪承疇帶著手下,正在向韓城走去。
“洪參政,咱們是去剿滅二王的隊伍,為何要走這條路?”
在任何地方,都會有人看旁人不順眼。
說話的此人也是一樣,本來是他領兵的,卻因為遲疑,兵權落在了洪承疇的手上。
“二王的反賊要殺,韓城的困頓也要解開,若不然再多一路反賊,單憑咱們手中的兵力可不夠用的。”
“要我說,直接招撫算了,何必勞師動眾,浪費糧餉。”
洪承疇剛要說話,前面的斥候已經來報。
“反賊王佐掛等人,已經離韓城還有三里路程。”
此時秋涼。
除了縣城之外,早就找不到一粒糧食了。
“全部急行軍,在一刻鐘之內埋伏在韓城之外。”
洪承疇略一思索,就迅速做出了決定。
“為何不進城,要知道進城之後防守,犧牲的將士總是最少的。”
晁剛不滿的問道。
“王佐掛剛剛打了宜川,敗於知縣成材之手,現在正是士氣低落的時候,埋伏在外才能一舉擊破。”
洪承疇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自己作為一個文人領兵打仗,總是會被底下的軍官所質疑,本就是文武對立的產生的不信任,其中在夾雜著一些個人的私怨,沒給立刻撂挑子都是好的。
晁剛也不是個蠢蛋,想明白之後,執行起來,也是雷厲風行。
反正官兵的升遷,靠的就是戰功,這一次真的成了,自己官升一級應該是沒問題的。
算好了位置,掐準了時間,很多事情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剛剛埋伏好,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就見到從遠處走來的一群亂糟糟的隊伍。
沒有隊形,手中拿著的兵器也很簡陋,身上的衣物也是花花綠綠的。
只有再在最前面的那些人,看起來精神一些,跟在後面的那些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在地上永遠也起不來的樣子。
中間則是一個八人抬得大床。
床上一人身穿白衣,正在啃著東西,旁邊的那些人偶爾目光落在白衣人的手中,總是不自覺地吞嚥一下口中的唾沫。
所為的農民起義,也不過是糾集一幫人打家劫舍,若是成了就有吃的,不成就只能餓著。
旁邊還有一群女子跟著,正在賣力的吹拉彈唱。
洪承疇腦子一懵,完全想不通,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竟然能夠連續打下幾座縣城,真不知道那些縣城的官員都是幹什麼吃的。
看著隊伍後面跟著的流民,他相信要是完結這一支隊伍,只需一口鍋,施捨一點口糧,立刻就沒有任何事情了。
難道那些官員和富戶,連著一點東西都看不出來?
“做反賊這麼有前途?”
晁剛瞧著大床上被八人抬著的白衣人,喃喃自語道,
洪承疇聽到後一陣無語,不知是該贊成他的話,還是該用義正言辭的儒家精神進行批判。
良久看到這一隊人馬已經走進了埋伏圈,時機已經成熟,才低聲道:“他們沒有斥候,已經進入了陷阱,可以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