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一週接著又道:“我從宮裡得了一個訊息,說是新皇精要改制早朝,列位有什麼看法?”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要把卯時改到辰時三刻,這是一件大好事,聽先生說出來,應該是真的了。”
周延儒也是受夠了卯時起床,外面天還沒有亮的苦楚,不由的欣喜道。
“嗯,這是小事情,可從側面也能看出來新皇體恤臣子,就是身邊的閹人在堵塞言路,咱們任重而道遠啊。”
錢謙益一陣唏噓,想他為官的時候,起的比雞早,還因為幾次遲到,被記了小本本,最後雖然只是申飭幾句,也是丟盡了老臉。
而文人,就是靠著一張臉混飯吃,那是在砸他的飯碗,怎能不記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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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京營,朱由檢擺開的陣勢很大,許多時候,悄悄摸摸的去,總會讓這些兵痞子們有一種可以惡向膽邊生的錯覺。
可要是人多勢眾,就算有人敢於帶頭,底下的老弱病殘也不敢脅從。
巡視京營是目的,也是手段,而且是撇開兵部自己親自前往。
可在到了京營門外的時候,時任兵部外郎的陳新甲也早已帶著他的人來了。
另一旁站著的就是朱純臣和徐允禛。
在看到這兩人的一刻,朱由檢的腦子,立刻就明白了一件事情,王衝只是被人推出來的小兵。
虧他還以為此人是京營的總統領。
朱純臣為朱能第十二代孫,成國公的頭銜,讓他在萬曆年間襲爵,總領京營。
而徐允禛也是大明勳貴階層,徐達的後人。
這兩人的祖上是戰功赫赫,可到了明朝末年,卻是一個比一個投降的速度都快。
一個降順,一個降清。
當然這些朱由檢是不知道的,歷史學不好,就算穿越了,也對朝局一籌莫展。
不然何須這麼艱難,只要找出那些記憶中的名將,整個天下還不是穩如泰山。
“京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兵部只來了一位外郎?兵部侍郎袁可立呢?不會到現在大中午的還抱著婆娘睡覺吧?”
朱由檢說話很難聽,一點也沒有給堂堂兵部侍郎面子的意思。
陳新甲臉上難堪,可這些都是上司的問題,他作為屬下可不敢質原。
“臣,陳新甲有話要說,不知?”
陳新甲也是被逼迫的沒有辦法,邊上有勳貴虎視眈眈,上面有頂頭上司,急著甩瑪法,這口黑鍋他不背都不行。
“陳新甲?你就是陳新甲?”
不怪道現在朱由檢連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沒有認全。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焦頭爛額的事情太多,一邊防備著宮中的暗流,一邊又在揣摩著怎麼去做好一位皇帝。
別看他一天到晚的在御書房看書,上朝之後,也是無精打采,全無奮發圖強的意思。
可陳新甲的大名,他還是知道的。
能夠給皇帝背鍋,還被皇帝下獄,身死名滅,也是個人才,或許此人身上還有這各種毛病,但有一點是值得可定的。
對皇帝忠誠不容置疑。
只是做事不夠周密,行事也有些衝動,在手下無人可用的時候,也不是不可以培養一二。
朱由檢面色一緩道:“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可這一次妥協了,下一次是不是還要妥協?這裡是京營,是大明朝的最後防線。
若是這裡都爛的無以加復了,你能想象邊軍還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