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才頷首點頭道:“內憂只在京城,只在宦官干政,蔽塞言路,還讓魏忠賢一群人家中了礦稅,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一番話說得高大上,說得而痛心疾首,彷彿這就是世間的真理,不認同的一定就是奸臣,妄臣。
一旁的史可法早就坐不住了,他的老師左光斗可就是被魏忠賢陷害,下獄之後,死在大牢裡的。
“諸位先生憂國憂民憲之慚愧,想我老師還在,也一定很高興看到此情此景在下不才也有一言進獻,新皇登基已經一個多月了,還沒有年號。”
史可法只說到此處,剩下的話不用說盡,在座的文人那一個不是人精。
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刻就上討起了,到底定個什麼年號妥當,這可是在新皇面前露臉的大事。
“如今大明需要中興之主,我看不如叫興福怎麼樣?”
“可以是可以,那為何不用更大一些的年號呢?比如說乾聖如何?乾在易經中所代表的就是天,而聖更是擁有完美仁德的人,兩個字合起來便是‘天生的聖人’。”
一群人為了討論一個年號,可是打算通宵達旦的,雖然現在還是大白天。
另有一人弱弱的的道:“據說新皇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去見周皇后了,不知其中是不是另有內情?”
“不要據說,宮裡有訊息稱新皇暈倒撞了額頭,躺在床上養傷的時候,周皇后都未曾被允許前去探望。”
虞山先生錢謙益說了一個實在的準確訊息。
“閹狗實在可惡,咱們又是能夠接近周皇后,可以走一下皇后的路子,到時候搬到魏忠賢指日可待。”
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現在的朱由檢真的懼怕見到這位周皇后。
只因只有枕邊人,才能最熟悉他的一切,萬一其中那個細節露餡了,肯定會嫌棄一場巨大的暴亂。
到時候大明還在不在朱由檢不知道,他自己肯定是無法倖免於難的。
站在輿論的浪頭,還是假扮皇帝,傳出去以後若是改革,傷了一些人的利益,可真的會是狼煙四起。
別說李自成了,趙梓成,王子成更多的自成都會站起來。
他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更何況關外也不是很消停。
“這也是個路子,咱們雙管齊下,只要成功一個,就絕對不虧。”
這些人才,治國的時候,沒見一個人能想出好主意,可要是玩陰謀詭計,一個人能說出七八個,一群人加起來就很多了。
一群人繼續商討著,彷彿只要抓住這次機會,一切大事可期。
事實上他們在另一個時空中,這麼做還真的成事了,而從此東林黨就成了整個玩命最大的黨派。
當然不是為了振興的命,而是像一群蛀蟲,把本就千瘡百孔的大明,立刻玩斷了最後的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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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給徐光啟畫了一個大餅。
這張餅,看得見也摸得著,與其是被只有件忽悠了,還不如說是徐光啟自己心甘情願的跳進去。
帶著朱由檢的囑咐,徐光啟走了,同時還帶著一份冊封他暫代安民廠一應事物的總理官職。
還需對他朱由檢負責,其他旁人都管不著。
這是很大的信任,也是朱由檢現在無可奈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