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從掌理太子東宮事務的詹事府的副長官少詹事,剛剛榮升為禮部侍郎的周延儒正在宴請同僚。
來著有溫體仁,錢謙益,等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一個個面紅耳赤,仗著酒力述說著自己的心中苦悶,和對當今皇上的不滿。
按理說新皇年少,正是需要他們這些有學識的大臣們,出面治理國家的時候。
卻偏偏一個來月,不是在書房看書,就是在召見太監問話,反而把他們這些學富五車的國家棟梁,放在了一邊。
即便是每日上朝,所有的大臣們都是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希望多空出一點時間,能夠讓新皇然是到他們這些大臣們。
從而得到一點私下的暗示。
可到目前為止,沒有誰得到了這份榮耀。
“玉繩(周延儒的字)兄可是飛上了高枝,禮部侍郎的位置做的可是舒服?”
溫體仁陰陽怪氣的眯著眼說道。
官位連升好幾級,就因為之前是太子府做事,近水樓臺先得月,不知多少同僚眼紅他的差事。
“長卿(溫體仁,字長卿)兄就不要挖苦我了,咱們現在的首要要務就是搬到魏忠賢,然後坐上內閣首輔的位置。”
溫體仁眼神一清,也知道剛剛是他酒後失態,他們東林黨人,被魏忠賢快要趕盡殺絕了,現在正式崛起的機會,可不能先自亂陣腳。
“玉繩兄提點的是,我自罰三杯。”
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自罰三杯之後接著問道:“不知玉繩兄可有眉目了?”
“這個你可就問錯人了,有虞山先生在此,可沒有晚輩什麼事情。”
雖是在他的府上設宴,可主體要分明,周延儒衝坐在首位上的虞山先生敬了一杯酒緩緩說道。
錢謙益,字受之,號牧齋,學著稱虞山先生,若是朱由檢見到此人絕對會恨不得生嚼其肉,只因此人就是那位投水殉國喊著“水太涼,不能下”的大忠臣。
而這只是他的著名事蹟中的一件,再後來剃髮降清是更是奇葩。
當時是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而此人再次說道:“頭皮癢得厲害。”
時人作詩“錢公出處好胸襟,山斗才名天下聞。國破重新朝北闕,官高依舊老東林。”
錢謙益對於周延儒的恭謙很受用,東林黨就需要這種忠誠的大臣。
“今日我來此剛好要告訴大家一個好訊息。”
錢謙益環視一週,見到所有的目光都拘禁在了他的身上,輕撫鬍鬚笑道:“西直門內路北,兩位書生吵鬧不休的事情,想來大家應該都知道吧?”
周延儒點頭道:“知道,據說是施鳳來不滿自己等在一位太監的後面覲見皇上,弄出來的事端。”
“眾所周知,施鳳來和黃立極都是閹黨魏忠賢的人,施鳳來趕出的事情,雖然在給魏忠賢漲臉,可還是惡了新皇。”
“咱們只需找個機會上書魏忠賢作惡多端,就算一時沒用兩次三次,新皇總會記得咱們的好。”
“這也是咱們需要團結一致來辦成的大事,如若不然在魏忠賢的脹庫之下,咱們東林黨可堅持不了多久。”
溫體仁眼睛一亮,心下一琢磨,還真是一個好機會。
“虞山先生說的沒錯,這大明的內憂外患,我看外患只是癬疥之疾,而內憂才是大問題,又道是攘外不先安內,內不安有怎麼可能在外面大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