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中槍,沒救了。”
“我這邊也是。”
“我也是。”
儘管心中已有預料,但當隊友額頭的血窟窿出現在眼前時,一種兔死狐悲的傷感才開始在心裡蔓延。
“是那個人嗎?”
一名年輕的騎兵試探的詢問著,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讓問話的人有些不甘心。
“會是那個白色……”
“閉嘴!”
從高樹的密林裡有人活著回到了黑水鎮,儘管貝克特上校下令封鎖訊息,但那幾人的遭遇還是黑水鎮裡偷偷地傳播開來。遠道而來的騎兵們終於知道他們那天追捕的是誰,“白色惡魔”這個詞也在無形之中成了他們還有平克頓偵探口中的禁忌。
“大家小心戒備,再等一會兒你們支援的騎兵就過來了,到時候大家就都沒事了。”
剛剛那名出聲喝止的平克頓偵探開始站出來指揮,可解釋不完的問題依舊存在。
“一會兒是多久?”
“害怕就滾回去,這時候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可當他轉過頭訓斥的時候,卻發現剛剛問話的年輕騎兵非但沒開口,反而用兩隻手緊緊捂著嘴巴。
一隻冰冷的槍管頂著他的腦袋,讓他閉嘴,另一隻手槍從他身後的黑暗裡慢慢的滲了出來,手槍後面,是一張他們從未見過,卻連做夢都會讓他們驚醒的臉。
“呯!呯!”
反應最快的兩人中槍倒地,剩下的五個人包括那名平克頓偵探,沒有一個敢動的。
“一會兒是多久?”
戴平安又問一句,儘管每走一步,都有河水從他的身上滴下來,但這並不影響他給眼前眾人帶來的恐懼。
“最快五分鐘。”
年長的偵探一邊回答,一邊將武器扔到了地上,剩下四人也跟著照做,然後舉起了雙手。
“五分鐘,足夠了。我想你們都應該聽說過我在樹林裡的做法,誰去誰留還是由你們自己選擇,但是這次我想改一改玩法……”
說著話,戴平安將身前計程車兵推了出去:
“現在你們一共六個人,兩個騎兵,四個偵探,這一次,我希望只有一方的人手能夠活著回去。”
從屍體上撿起一把匕首,隨手扔到六人中間。
“五分鐘的時間,我想應該足夠你們做出選擇了吧。”
“我拒絕!”
“呯!”
年長的偵探頭部中槍,屍體倒地。
“我同意。”
戴平安槍口一轉,移到了另一個偵探的身上:
“還有四分鐘,你們五個還來得及。”
那名年長的平克頓偵探撒謊了,僅僅過了一分鐘,南邊的大平原就響起轟隆隆的聲音。
可是當這支由幾十名騎兵組成的馬隊匆匆趕到時,鮮血四溢的河灘上活著的,只剩下一個渾身是血,手裡拿著匕首發呆的平克頓偵探以及一個被死亡嚇得不停後退,嚎啕大哭的年少騎兵。
“人呢?”
問話的是騎兵領隊,然後他腦袋一擺,就倒了下去。
“怦!”
槍聲這時候才傳過來,
迎著東邊初升的太陽,一個身影在遠處收起步槍,轉身奔向西邊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