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上,是更換子彈和填充冷水的機槍手,城門下,是集結好隊伍,準備奉命出擊的布商堡步兵。城門剛一關上,一根根帶著火星,打著旋的炸藥棒就從天而降,掉進了人群之中。爆炸聲還未響起,兩邊城牆上的機槍就搶先開始轟鳴。
“噠噠噠……”
“轟!”“轟!”“轟!”
一根根點燃的炸藥甩進堅固的房屋,一條條看不見的火蛇蔓延過慌亂的人群,
很多人到死都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有米爾頓少校親手繪出的圖紙,結合從搜尋連士兵嘴裡拷問出的情報,布商堡的軍營裡哪個房間是住人的兵營,哪個房間是存放物資的倉庫,哪裡可以集合,哪裡可以防禦,戴平安他們早已經一清二楚。
有人拼死反擊,冒著機槍的彈雨衝上了通往城牆的樓梯,可迎接他的卻是霰彈槍漆黑的槍口。
有人放棄抵抗,脫下內衣挑在槍上伸出去充當白旗,可換來的,卻是一排掃過身軀的子彈。
在這一刻,原本是軍營的布商堡成了一面爬不出去的圍城,架在上面的馬克沁機槍也成了收割他們生命的機器。
馬克沁機槍的效率就是高,不愧是被稱之為“寡婦製造者”的殺人武器。
第一次使用機槍的蔡茂仔只經過了簡單的培訓,哪怕雙手已經抖的沒有了感覺,可他仍然牢記比爾之前的吩咐,雙手緊抓著握把,不讓槍口高過對面的城牆。
隨後他就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
和親自動手殺人有點區別,不會有血濺到手上,但慘叫聲是一樣的痛苦。槍口掃向哪個地方,哪個地方就會支離破碎,無論中間擋了多少的木板或是放了多少障礙,都會隨著一顆顆子彈的撕裂,把躲在後面的軀體打個稀碎,然後再由死亡帶走那條殘缺不全的生命。
當最後一挺冒著白色水蒸氣的馬克沁機槍打完彈鏈,停止抖動時,喧囂的布商堡終於安靜了下來,不過這裡已經成了一座死亡之城。
幾十挺機槍的聯動掃射之下,很難在人堆裡找到一具完整的屍體,但殺戮並沒有就此停止,偌大的軍營中還是會有人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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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剩下的活口,這工作交給了黑二慶等人,他們端著霰彈槍,帶著人,開始一個房間接一個房間的搜查。城牆上,哈維爾則和比爾一起,把幾挺架在關鍵位置上的機槍重新裝填,以防萬一。
同一時間,奧布拉沃高地東側,聽到槍聲的米爾頓少校帶人殺了回來,對從布商堡門口倉皇逃走的騎兵和警察,再次舉起了鋒利的馬刀。
這個時候,戴平安已經進到了貝克特上校的房間,可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中槍倒在門口的幾具守衛屍體和辦公室大敞著的房門。
一條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呼吸聲,伴隨著莫名熟悉的危險,若隱若現,
還有人藏在裡面。
直覺告訴戴平安,只要他敢衝進去,出事的一定是他自己。
“咚!”
一具中槍的屍體被拎起來扔了進去,預料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
貝克特上校的辦公室裡應該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可戴平安這會兒已經顧不上了。
他不想浪費時間,解下腰間的兩隻炸藥棒,點燃後甩了進去。可就在炸藥棒扔進門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從裡頭衝了出來。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