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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絨的窗簾再厚,也攔不下外面馬克沁機槍的轟鳴。
辦公室裡的貝克特上校卻表現的很鎮靜,他又用滾燙的開水衝了一杯咖啡,並且輕輕的攪拌著。哪怕時不時還有幾聲慘叫從營門外傳進來,可這並沒有讓攪動咖啡的小銀勺有絲毫的停滯。
察覺到有些不對的巴利鎮長正焦急的埋頭寫著什麼,就連汗珠子滴到便箋上都沒有去管,很快,又一份資訊被送到貝克特上校的手裡。
“這是個陰謀?你想讓我停火?外面的人有可能是真的支援?”
貝克特上校先輕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便箋,才抬起頭皮笑肉不笑的打量著滿頭是汗的巴利鎮長:
“這跟你之前提供的資訊不一致呀,怎麼,鎮長先生又要反悔了?”
巴利鎮長又要低頭動筆,卻被貝克特上校出聲攔住。
“好了,停一停吧,不用再寫了。”端著手中的咖啡,貝克特上校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的資訊沒有問題,有人打算偽裝成支援的騎兵混進來,也知道外面正在中槍的,也有可能真的是來支援的騎兵,不過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
“沒有區別,不管他們是真是假,我命令他們天亮以後進來,他們就得天亮以後再進來。因為這裡是布商堡,我的布商堡,任何人在布商堡,都得聽從我的命令。在這個地方,不聽我的命令,這就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一邊說著,貝克特上校一邊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一步步走到巴利鎮長的跟前。
“既然你求我放過你,那好,看在你提供訊息情報的份上,我就放你一條生路,等明天這件事過去,你就可以帶著你應得的回報,安心的離開了。現在,先嚐嘗我布商堡的咖啡,請慢用。”
說著話,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就擺到了巴利鎮長的面前。
咖啡是用滾水剛衝好的,這是巴利親眼所見,從辦公桌後頭到他跟前,貝克特上校撐死也就攪和了十幾下,溫度根本沒有降下來。現在喝下去,就是正常人也得被燙掉一層皮,更別提他的嘴上現在還掛著兩個血窟窿。
等到一陣野獸般的嚎叫聲從房間裡響起。
一臉滿意的貝克特上校才開啟房門走了出來,吩咐門外守著計程車兵:
“給他找件乾淨的制服,還有,小心一點看好他,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他離開這個房間。”
“是!”
另一邊,戴平安他們五人的行動非常順利。
兩人多高的城牆,王大力輕輕一抬,段天雷就被送上了牆頭,然後是戴平安。等上了城牆的黑二慶和黑三德兩人合作,把下面的王大力再拽上來時,這一面牆上的守衛士兵已經換了人。
王大力和黑三德,兩人調轉槍口,架好兩挺馬克沁機槍做好掩護,而戴平安則帶著黑二慶和段天雷,開始了針對城牆上守衛的殺戮。
斧子飛旋,劈進一名守衛的腦殼,
飛刀甩出,插入一個士兵的眼窩,
馬克沁機槍在另一邊的轟鳴,成了他們三人行動最好的掩護。因為槍聲而走神計程車兵守衛,根本沒有察覺到城牆上的同伴正在不知不覺中,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黑暗裡。
走在最前頭的是戴平安,憑藉一雙特殊的招子和兩隻靈敏的耳朵,尋找並發現著牆上的其餘守衛。不管有沒有拎著燈,不管有沒有藏身在掩體之下,只要是還能喘氣,就都能被他輕易的指出來。
距離遠的,有飛刀和斧子招呼,距離近的,會被段天雷的刀子割破喉嚨,或是被黑二慶的斧頭劈開腦袋。
不知不覺中,三面城牆上,守在馬克沁機槍旁邊計程車兵就被清理乾淨。收到訊號的王大力也開啟北邊的城門,放哈維爾還有李家源等人帶上城牆。
南門上的機槍開始停歇了,門外的援兵留下一地的屍體和傷者後逃進黑暗中,甚至都有騎兵開啟城門,帶著十幾個人追擊了出去。可惜還留在布商堡裡的人並不知道,軍營城牆上的大部分馬克沁機槍都已經換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