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三昧順勢將罐子拿出來,又拿出幾個碗,“既然現在事情陷入僵局,院長和幾位夫子先喝點粥吧,咱們再想辦法。”
鄒始道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理,接過了碗。
那邊的韓夫子本想批評呂三昧的舉動過於草率,可想到這話確實有理,而且院長也吃得津津有味,嘆了口氣,隨手拿了一碗。
剛端起碗,就聞到一陣霸道的香氣。
韓夫子愣了愣,嘗試著喝了一口,隨即就被這美味征服了,毫不客氣地三兩口將粥喝完。
看到這個情形,其餘三名夫子也不多說什麼了,馬上有學有樣地端碗喝粥。
身心俱暖。
呂三昧見鄒始道的表情明顯鬆快了許多,道:“院長,您把剛剛的事情和我說一說,萬一我有辦法破案呢?”
“你?”韓夫子皺眉。
雖然剛剛吃了一碗“賄賂”,沒法說重話,但韓夫子的表情明顯是對呂三昧的不信任和輕視。
呂三昧裝作沒看到他,仍然盯著鄒始道。
鄒始道拈鬚沉吟:“有理,你這丫頭一向古靈精怪,說不準就有些好法子。”
“院長!”
鄒始道衝韓夫子擺擺手,當真開始講述剛剛的事情。
“今日書院在梅園舉辦詩會,因蘇世子添了一筆彩頭,魁首能得百兩紋銀,學生們都挺積極的,但也有些不擅長作詩的,一開始就不打算參與,其中就有小燕和許映。”
呂三昧微微點頭,這倒是沒什麼問題。
“詩會進行到一半時,有個學生出去如廁,卻見到花徑邊有人倒在血泊中,因他膽子較小,都沒細看便驚慌地衝回梅園。
“老夫便帶人過去檢視,這才發現是許映,而且幸好還有呼吸,當場便報了官。
“花徑的位置在藏書閣前,藏書閣其實有人看守,但許映倒下的位置又掩映在繁茂的花草之間,所以藏書閣裡的人沒有發現,直到大家過來搶救他的時候才將看守藏書閣的管事引出來。
“管事說,他方才見過許映和另一個學生進藏書閣看書,對比了進出記錄,這才知道同行者竟是小安。”
呂三昧明白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才認定他的兇嫌?”
鄒始道嘆氣,重重點下了頭。
一旁的韓夫子插嘴道:“我看不見得,這倆孩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燕維安殺許映是為了什麼?而且還沒殺死,只是刺傷,豈不是多此一舉?”
呂三昧默默點頭。
鄒始道垂眸,“其實,蘇世子當時就在藏書閣二樓露臺,看著學子們在梅園作詩,想必他當時是有機會見到兇手的。可惜的是他什麼都沒瞧見,不然至少能印證小安的清白。”
呂三昧心裡暗暗冷笑一聲。
憑蘇文卿那個德行,會給燕維安證明清白?
剛剛他甚至逼著楊大人把燕維安抓起來了!
方才的情形她心中已經有了數,但要得到更多的證據,顯然還需要重回現場。
過去在戶外運動時,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呂三昧學過一些勘察的法子,確定這片區域是否有猛獸或者其餘危險生物。
她拿定注意,懇切地看著鄒始道,“院長,請您讓第一個發現許映的學生陪我去那條花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