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已經開始了,而剛剛第一個發現許映的學生自然是第一個被問的。
問話結束後,就由鄒始道出面,讓人把這個學生帶來。
學生名叫周桐,目睹了那麼可怕的事,到了現在才勉強恢復過來。
得知又要重回那個地方,他當即臉色就變了,怎麼都不同意,只差沒哭喊著跪下來求饒了。
見這情形,呂三昧也不好強迫人家,只是讓他把剛剛對縣太爺等人說的話再複述一遍。
周桐悄悄瞥了一眼呂三昧,有些猶豫。
這少女他知道,是鎮上有名的麻辣燙西施。
可就算如此,他憑什麼要告訴她啊?她又不是官老爺,在這瞎摻和什麼?
“周桐,你也希望能儘早破案吧?你現在提供越多的線索,這個案子就能破得更快,難道你希望那個兇手繼續躲在書院裡,等楊大人和捕快大哥們都走了,再對你們動手嗎?”
周桐一個哆嗦,身上沒來由發冷。
書院裡有提供校舍,一些家住較遠、又出得起住宿費的學生都是住在書院,等每日休沐才會回家一趟。
而周桐就是其中一個。
他簡直不敢想象自己也像許家大公子一樣躺在那兒生死不明,趕緊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又交代了一遍。
呂三昧認真聽著,在腦海中飛快地重建剛剛的經過,心裡已經有了數。
周桐乾脆利落交代完,忐忑地看了一眼鄒始道,“院長,學生……可以走了嗎?”
鄒始道頷首,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一下子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鼓舞,臉上也露出笑容,轉身出去了。
周桐剛走,旁邊的韓夫子急忙道:“只是問過,又能如何?難道你能把人找出來嗎?”
呂三昧點頭。
“是,我要儘快把人找到,這樣才能儘快還小安哥的清白。”
韓夫子愣了愣,倒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隨後他皺起眉頭,這丫頭實在是太不檢點了,家中也不教她學學女德麼,就這麼大咧咧地在外面說為了一個男人怎樣怎樣……
但韓夫子不想承認的是,在心裡的某個地方,他還挺羨慕燕維安那小子,竟然有這麼一個努力幫他的紅顏知己。
“三昧,你別單獨前去。”鄒始道看了一眼旁邊的韓夫子,“子清,你幫三昧帶路前去,也護著她些。”
韓子清張了張嘴,眼角餘光瞥到桌上的空碗,到底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默默起身。
哎,吃人嘴軟啊。
呂三昧把他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笑了笑,沒說什麼,直接跟著他往外走去。
從教舍走到藏書閣不是一段很近的路程,二人一前一後走著,韓子清心中還是難忍輕視,嘀咕道:“你這丫頭,憑什麼就篤定能找到人?難不成是要搶縣太爺的風頭?”
呂三昧笑而不語,忽然耳朵一動,側耳細細聽。
“你聽到動靜了?”韓子清大驚,難不成這丫頭聽力敏銳異於常人?
就連跟在後面的黑衣人都愣了愣。
不會吧,這不就是個普通村姑嗎,怎麼會聽到他的腳步聲?
呂三昧飛快地確定,來人應該是蘇文卿帶來的那群人之一。
武功雖不是很高,但到底比枕河鎮的捕快們強很多。
因為原作劇情,再加上糟糕的初見,以及寧芷蓉的經歷,呂三昧對蘇文卿這個人的印象簡直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