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而再再而三藐視公堂,先拉下去打……十大板!”楊念冷冷地道。
沒錯,他就是公報私仇。
兩個衙差馬上將許皖拖進院子裡,噼裡啪啦開打。
魏興好半天才回過神,轉頭瞪著楊念,“大人這是有意包庇犯人?”
楊念淡淡地道:“本官還不曾問話,何來包庇一說?但其人藐視公堂,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本官不得不動手,否則公堂之威嚴何在?”
十大板很快打完,許皖已經疼得站都站不穩,又沒有坐具,只能咬牙提臀扶著魏興的座位站在旁邊,雙腿卻直打顫。
楊念這時才一拍驚堂木,“下面三人,依次述說剛剛發生的事情,從呂大夫開始。”
都用上了這個稱呼,顯然已經分出了親疏遠近。
呂子亮給了妻兒一個安心的眼神,上前拱手。
“啟稟大人,今日我從回春堂下工返家,路上卻遇到這位婦人,言說自己身患難言之症,請我去為她看診,對症下藥。
“老實說,原本我並不打算去,因為這位婦人言談之間吞吞吐吐,但並不是因為談及婦科病而害羞,在我看來,更多是一種心虛。
“所以我雖然答應了跟她去,卻在手心捏了一根銀針,以備不時之需。
“誰曾想,她竟然將我引到了一間客棧內,然後請我飲茶吃點心,全然不似要看診的樣子。
“我催促她伸手給我,她卻推說不著急,只勸我多喝茶。
“我留了心眼,茶水其實沒有喝下去,然後過了一會兒就開始裝暈。
“我感覺到她好心將我扶到床上,接著我就聽到另一個人進來了,催促她趕緊行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呂子亮停頓一下吸了口氣,但眾人卻都變了臉色。
這叫個什麼事?
請人去看病,結果給人下藥?
魏興狠狠拍了把桌子,“簡直一派胡言!”
楊念“啪”地拍下驚堂木,“本官才是縣令,這兒是公堂!”
魏興只能咬牙收聲。
呂子亮瞥了一眼地上低垂著頭的媚娘,呵呵冷笑。
“大人,接下來的事就有意思了。
“聽動靜,好像是後面進來的人給這個婦人灌了什麼東西,弄得她連連咳嗽,他卻說,是為了效果更逼真些。
“然後接下來……咳,不細說了,你們懂的。
“他們天雷勾地火的時候,我就藉著屏風的遮掩悄悄溜了出去。
“大概他們是真的難捨難分吧,都沒察覺到我的動作,我剛在外面整完髮髻,準備找點藥給他們的時候,就看到鄭捕頭來了。”
這話倒是和鄭捕頭的描述對上了。
而媚娘和那個小廝這會子緩過勁來,馬上就開始喊冤,直說呂子亮撒謊。
“大人,小人是看到這個呂大夫帶著媚娘去了客棧,心中放心不下才跟了上去。
“沒想到他一個名聲那麼好的大夫,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強迫一個女子,我實在氣不過,想衝進去救人,卻被他突然下藥。
“那後面的事,小的就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