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從桑五行那兒偷師了太多,本來就挺拔勁瘦的身姿更顯得氣度不凡,儀態方面更是無可挑剔。
整個人,就像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利劍,在等待著最好的時機……
燕維安也微笑著道:“亮叔,趕路辛苦了,等會我做一頓好菜幫你接風。”
幾人這才發現,他和桑五行手裡提著些肉和菜,看起來新鮮的很,應該是剛剛買的。
呂三昧心中微微一動。
難道燕維安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怎麼正好就知道她爹要來,買這麼多菜肉?
腦子裡剛冒出很多疑問,卻聽旁邊的伏襄感慨道:“小安,你也太客氣了,在我這兒做客還買什麼菜啊?”
燕維安摸了摸鼻子,“可這兩天不都是我做飯嗎?既然是我掌勺,我就想著索性將買菜也包辦了,做些拿手的菜吃。”
這話一出,旁邊的金碧兒臉上登時紅了,悄咪咪地往伏襄背後躲了一步。
太丟人了,她作為女主人竟然要勞煩客人買菜做飯!
可誰叫她原本出身望族,後來入了勾欄也只是專研琴畫歌舞……加上買下這院子時間也短,還沒來得及買來嬤嬤丫鬟。
這麼一番解釋之後,大家都紛紛釋然,起著哄讓燕維安趕緊去廚房。
他們倆走後,呂子亮轉過頭,卻見女兒還在看著燕維安的方向,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哎呀幹嘛,好疼!”呂三昧猝不及防,叫了出來。
呂子亮擠擠眼睛,“真想看,那就去廚房幫人家打下手啊,這麼大個人了還不會做飯,讓小安代替為父收你這個徒弟好了。”
呂三昧臉上發燙。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羞惱地看了老爹一眼,“我忙得很,回家之後再學廚藝。”
然後飛快地跑回自己暫住的客房,只留下呂子亮在原地促狹地笑著。
吃午飯的時候,伏襄衝祝威使了個眼色,挑起話題談起了他們那位似乎有些“性情大變”的恩師。
“院長雖從朝中退了下來,但他的兩位公子卻已進入朝堂。
“長子在京城任尚寶司丞,次子在旁邊的厘州擔任厘州衛擔任千戶,一家人文武雙全,院長也經常在嘴邊唸叨說未來可期。”
聽到“厘州衛”三個字,桑五行迅速看了燕維安一眼,被燕維安一個眼神安撫住。
伏襄說完,祝威緊接著跟上:“其實最近這兩個月來,院長就比較少提他們了,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大家還問他是不是家中出事,他都推說不是,讓大家毋須關心。
“到了後面,就是你們知道的,盜版的事了……也不知究竟怎麼了。”
呂子亮咬著筷子尖,“所以,應該是他的兒子們出事了,他才急需用錢,就用這種見不得光的法子。”
祝威倒吸一口涼氣。
好像只能這麼解釋了!
呂子亮哼了一聲,“我管他家裡有什麼困難,竊書就不是偷竊了嗎?而且如果真的特別缺錢,直接去搶錢莊之類的不就好了,或者搶有錢人,盜版這麼麻煩,他又能賺到多少錢啊。”
呂三昧險些沒繃住笑出聲。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怎麼老爹說出來就那麼好玩。
祝威撓撓頭,“這……就不知道了。”
旁邊一直在安靜吃飯的燕維安忽然道:“要麼,缺的錢並不多;要麼,他們已經做過了搶錢的事,但外人並不知道罷了。”
所有人下意識地看向他,細細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桑五行趕緊把頭埋得更低,生怕被別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原來小公子接的是這樣的活計啊!
區區一個厘州衛千戶……怪不得錦衣衛的人不想親自動手,這是嫌棄官太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