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桌坐在最裡側,趴著頭在睡覺,手掌伸進了酒罈子裡,身旁放著一把劍,像是制式的配劍。
張謙一邊打量,一邊尋了張中間的桌子,靠近窗子,寒風吹動著擋風的草蓆,讓他忍不住放下劍搓了搓手。
這個桌子距離黑袍人那桌有些近,距離趴下睡覺的劍客有些遠,距離兩個士子近,距離士卒最遠。
張謙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個齊全,最多動用幾分真氣,一但有個什麼騷亂,最多彈出窗外,還得指望那黑袍人對他沒興趣。
所以說喝什麼酒呢,都怪老張,天天唆使男子就該喝酒。
坐下沒多久,店小二就迎了上來,問道:
“客官,請問要些什麼。”
也沒個選單什麼的,沒辦法,張謙只好叫著材料名,說道:
“有牛肉嗎?”
“客官說笑了,這牛啊,只能到大酒樓還有客棧裡面吃去,或許到那更北方,才有那麼些牧牛可以吃。”
“那來盤雞,再來一碗米羹,還有一壺酒。”
“好勒,一盤雞,一碗米羹,再來一壺酒勒。”
小二扯著嗓門大叫,扯下抹布,摸了兩下桌子就打算走了。
“等會…有那個,花,花生米嗎?”張謙猶豫著伸手說道。
小二笑,說道:
“客人外地來的吧。”
“哦,何以見得?是因為花生米嗎?”張謙疑惑不解。
“那倒不是,您這沒有燕國人的氣質,看起來也是遊歷到此的遊俠。
不過卻挺懂行,知道來一壺酒,沒說著來一罈,這燕國的酒啊,太烈,客人得小口慢飲,千萬別痛飲,這胃啊,受不了。”
“好,我知道了。”張謙含笑點頭,心覺這燕國的人還挺好客的,沒了那一抹討好的笑容。
小二下去了,又很快上來,還搬來一個銅爐,張謙疑惑不解。
“這啊,是我們掌櫃的看您遠道而來,給您暖暖身子,他們想要,也可以拿。”
爐火旺盛,張謙伸手放在上邊烘烤暖和,心裡倒是哭笑不得,自己倒是忘記臉色蒼白無血,看起來柔弱不堪,恐怕這店家也怕他倒在酒肆裡。
沒等多久,小二先上了一壺小酒,外加一個小盞子,用來乘酒。
張謙也沒自大,倒了一小盞,邊喝,邊不動聲色的打量那幾人。
奇怪…黑袍人對面的小老頭明明動嘴了,卻沒聲音傳出來,什麼手段。
張謙瞄了眼迅速轉過頭,自顧自的品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好奇心千萬不要太強。
抿了口酒,只覺一條火線直衝入肚,整個身體都暖和起來,暗讚一聲好酒。
這酒度數不高,卻如那小二所說,很烈,或者是辣?甚至他的傷口都是暖洋洋的。